第111章(2/2)

谢柏峥意识地，又咬了嘴。克制地看着前的人影。

只是没多久便又咳醒，肺腑的伤也跟撕扯着疼起来。

童打开盒，端一碗药来：“刚好还温着，郎君快喝了这一碗药。今日厨房煮的鱼汤可香了，咱们这会回去刚好能喝上！郎君便是没胃，也要多一些，否则气血亏得便更严重了。”

那些片段的，被火药炸得七零八落的场景，从没有一刻放过他。

这时候并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止痛药，只能这样生生地扛着，连他的思绪也跟着涣散起来。力不专注的时候，痛苦的回忆便会趁虚而。

回程路上，谢柏峥忽然又咳得很厉害。小药童替他拍着背，着急地说：“郎君定是这两日太过劳累了！不过也是，我家小侯爷带那些人查了这么多天的案，结果叫郎君了两天便看破绽，您要是没累着，岂不是显得我家小侯爷很没用？”

谢柏峥叹息着坐起来，门外的月光被遮得严严实实，没有一光透来。他正要摸着黑将灯起来，却募地听见窗边有动静。

“对不起……”

他喃喃地说，而后暗自平心静气片刻，试图说服自己：“可是你已经找到了供中的破绽，案一定会破的！”

又过一会，他又想，可是案破了那些人也无法生还。

语气无奈且坦。

霍靖川便又添了几分得意：“王妃半夜三更不睡，是因为想我了么？”

房中的人起床，往前走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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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川如从前那般，单手扶着窗柩，就着这个好看的姿势定在原地说：“我正要爬窗来看你，却不料叫你撞个正着。”

小陈御医的安神香对谢柏峥来讲，果然是没什么用。

还有霍靖川。

小药童：“……”

木质的窗发咯吱声，而后来一阵夜风，窗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谢柏峥举起着的油灯，灯光之映一个人。

谢柏峥从躺开始便翻来覆去，或许的确是这两日奔波于县衙将他的伤带累得更严重了，直到四更天才睡着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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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只是一缕游魂，他也可以回京城最后再见一见亲人，或是去与往事告别。而不是就这样，消失在一次爆炸当中。

一瞬间，现实与噩梦之间混淆不清。

谢柏峥依他所言喝了药，糊地应了一声。

他真不是故意的。

谢柏峥被他逗笑，咳得更厉害了。

霍靖川的表似乎比昨日更生动一些，连说话的语气都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可谢柏峥却仍不敢贸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