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后燕分裂灭亡(5/5)

母在龙城，未敢显叛，乃引魏军，将为自安之计。因表请发兵以距寇。盛知其诈，讨斩之。魏袭幽州，执刺史卢溥而去。（溥本魏河间大守，就渔，据有数郡，慕容盛以为幽州刺史。渔，见第三章第八节。）遣孟广平援之，无及。盛率众三万伐句丽，袭其新城、南苏，皆克之。（《辽志》：苏州安复军，句丽南苏州。辽苏州，今辽宁金县也。新城亦当在辽西。）散其积聚，徙五千余于辽西。（此谓燕之辽西郡，非泛指辽河以西。）又讨库莫奚，大虏获而还。盛是时之力，未足以与魏争，而立国本，复在龙城，句丽与奚，形势实，故先图攘斥之，抑亦利徙、虏获，以其众也。盛幼而羁贱漂，则遭家多难，夷险安危，备尝之矣。惩宝暗而不断，遂峻极威刑。纤芥之嫌，莫不栽之于未萌，防之于未兆。旧臣靡不夷灭。于是上振局，人不自安。亲戚忠诚，亦皆离贰。隆安五年，七月，（《本纪》。）盛左将军慕容国，与殿中将军秦舆、段赞等，谋率禁兵袭盛。事觉，诛之，死者五百余人。前将军思悔侯段玑，舆兴，赞泰等，因众心动摇，夜于禁中鼓噪大呼。盛闻变，率左右战。众皆披溃。俄有一贼，从暗中击伤盛，遂死。初盛立其辽西公定为大。时以国多难，宜立君。群望皆在平原公元，（宝第四。）而河间公熙，（垂少。）烝于大后丁氏，丁氏意在于熙。遂废定，迎熙。熙僭即尊位。诛段玑、秦兴等，并夷三族。元以嫌疑赐死。并杀定。（见《魏书》。）熙幸苻贵人，丁氏怨恚咒诅，与兄七兵尚书信谋废熙。熙闻之，大怒，丁氏令自杀，而葬以后礼。诛信。又尽杀宝诸。

熙大筑龙腾苑，广袤十余里，役徒二万人。起景云山于苑，基广五百步，峰十七丈。又起逍遥、甘殿，连房数百，观阁相。凿天河渠，引。又为其昭仪苻氏凿曲光海、清凉池。季夏盛暑，士卒不得休息，暍死者大半。立其贵嫔苻氏为皇后。昭义苻氏死，伪谥愍皇后。二苻并而艳，好微行游燕，熙弗之禁也。请谒必从。刑赏大政，无不由之。初昭仪有疾，龙城人王温称能疗之。未几而卒。熙忿其妄也，立于公车门，支解温而焚之。其后好游田，熙从之，北登白鹿山，（《经注》：白狼白狼县东南，北屈径白鹿山西，即白狼山也。白狼县，见第五章第二节。）东逾青岭，（胡三省曰：在龙城东南四百余里。）南临沧海。百姓苦之。士卒为虎狼所杀及冻死者，五千余矣。会句骊寇燕郡，（见第四章第二节。）杀掠百余人，熙伐句骊，以苻氏从。为冲车地，以攻辽东。（见第三章第八节。）熙曰：“待刬平寇城，朕当与后乘辇而。”不听将士先登。于是城严备，攻之不能。会大雨雪，士卒多死，乃引归。拟邺之凤门作弘光门，累级三层。熙与苻氏袭契丹，惮其众盛，将还，苻氏弗听，遂弃其辎重，轻袭句骊。周行三千余里。士疲冻，死者属路。攻木底城，不克而还。（《慕容皝载记》：慕容翰与句骊王钊战于木底，大败之，乘胜遂九都。九都，在今辽宁辑安县境，木底城，当在新宾县之东。）为苻氏起承华殿，承光一倍。负土于北门，土与谷同价。典军杜静，载棺诣阙，上书极谏。熙大怒，斩之。苻氏尝季夏思冻鱼脍，仲冬须生地黄，皆有司切责，不得加以大辟。苻氏死，制公卿已，至于百姓，率营墓。费殚府藏。锢三泉，周输数里。熙被发徒跣，步从苻氏丧，而变起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