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后废帝之败(4/4)

微共动虏，则我诸计可立。”善明曰：“宋氏将亡，愚智所辨，胡虏若动，反为公患。公神武世，惟当静以待之，因机奋发，功业自定。不可远去本，自诒猖獗。”遣曲健儿数十人随僧副还诣领府。大祖纳之。《柳世隆传》云：为晋熙王安西司。时世祖为史，与世隆相遇甚。大祖之谋渡广陵也，今世祖率众，同会京邑，世隆与萧景先等戒严待期。事不行。综观诸传，成当时，渡江之计颇切。如能动虏而以朝命还镇淮，实为上计。然废帝不必堕其计中。如此，则惟有据广陵起兵，而使萧赜帅江州之师，顺而矣。其计之不易遂，诚如诸人之说。又时李安民行会稽郡事，于东奉江夏王跻起兵，明帝。则弥不得地利，亦弥不合人心矣。故诸计皆不行，而肘腋之变作。

时王敬则为直将军，结废帝左右杨玉夫、杨万年、陈奉伯等二十五人。七月七日夕，玉夫与万年同人，以帝防刀弑帝。《南史·齐帝纪》云：赍首，使奉伯藏衣袖中，依常行法，称敕开承明门，贮之，以与敬则。敬则驰至领军府叩门，大声言报帝。门犹不开。敬则自门窐中以首见帝。帝犹不信。乃于墙上投其首。帝索洗视。敬则乃逾垣。帝跣。敬则叫曰：事平矣。帝乃戎服夜殿中。殿中惊怖。及知苍梧死，咸称万岁。明旦，召袁粲、褚彦回、刘彦节议。（彦回渊字，彦节秉字。《南史》避唐讳，故书其字。帝以事让彦节。）彦节未答。帝须髯尽张，光如电。次让袁粲，又不受。敬则乃刀在床侧跃，麾众曰：“天之事，皆应关萧公。敢有开一言者，血染敬则刀。”仍呼虎贲剑戟羽仪，手自取白纱帽加帝首，令帝即位，曰：“今日谁敢复动？事须及。”帝正呵之曰：“卿都自不解。”粲有言，敬则又叱之，乃止。帝乃议，迎立顺帝。（《齐书·王敬则传》略同。《褚渊传》云：袁粲、刘秉既不受任，渊曰：“非萧公无以了此，”手取书授大祖，大祖曰：“相与不肯，我安得辞？”事乃定。）顺帝者，明帝第三安成王准也。（明帝次法良，早夭未封。）时年九岁。追废后废帝为苍梧王。后废帝之为人，盖颇材武，（史言其好缘漆帐竿，去地丈余，如此者半久乃，亦可见其趫捷之一端。）然其轻率寡谋，远较前废帝为甚，宜其败也。至史所言诸失德，则大抵皆过甚其辞。（史言帝年渐，喜怒乖节。左右有失旨者，辄手加扑打。徒跣蹲踞，以此为常。常着小袴褶，未尝服衣冠。或有忤意，辄加以刑。有白棓数十枚，各有名号。钳、凿、锥、锯，不离左右。尝以铁推推人破。左右人见之，有敛眉者。昱大怒，令此人袒胛正立，以矛刺胛过。阮佃夫腹心人张羊，佃夫败叛走，后捕得，自于承明门以车轹杀之。杜延载、沈、杜幼文、孙超，皆手运矛铤，躬自割。执幼文兄叔文于玄武湖北，昱驰执矟，自往刺之。天好杀，以此为，一日无事，辄惨惨不乐。外百司，人不自保。殿省忧惶，夕不及旦。又云：帝初嗣位，畏大后，外恽诸大臣，犹未得肆志。自加元服，变态转兴。外稍无以制。三年秋冬间，便好游行。大妃每乘青篾车，遥相检摄。昱渐自放恣，大妃不复能禁。单将左右，弃伍，或十里，二十里，或市里，或往营署，日暮乃归。四年夏，此行弥数。自京城克定，意志转骄，于是无日不。与左右人解僧智、张五儿恒相驰逐。夜开承明门。夕去晨返，晨暮归。从行并执铤矛，行人男女，及犬、、、驴，值无免者。民间扰惧，昼日不敢开门。上行人殆绝。又云：制车一乘，其上施篷，乘以。从者不过数十人。羽仪追之恒不及。又各虑祸，不敢近寻，惟整伍，别在一瞻望而已。果如所言，除之正自易易，尚安待谋秘计邪？）又谓帝非明帝，盖亦有惭德者之加诬，不足信也。（《废帝纪》云：先是民间讹言，谓大宗不男。陈大妃本李儿妾，路之言，或云儿也。昱每去来，常自称刘统，或自号李将军。《后妃传》则云：陈贵妃经世祖先迎，在路大后房。经二三年，再呼不见幸。大后因言于上，以赐大宗。始有。一年许衰歇。以乞李儿。寻又迎还，生废帝。故民中皆呼废帝为李氏。废帝后每自称李将军，或自谓李统。又云：大宗晚年痿疾，不能御。诸弟姬人有怀者，辄取以。及生男，皆杀其母，而以与六所者养之。顺帝，桂王休范也，以陈昭华为母焉。《齐书·刘休传》云：帝素，痿不能御。诸王妾怀，使密献，生之后，闭其母于幽房，前后十数。顺帝，桂王休范也。苍梧王亦非帝。陈大妃先为李儿妾，故苍梧微行，常自称为李郎焉。案禁之事，民间何知焉？明帝仇诸弟特甚，又安肯杀其父而畜其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