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侯景乱梁中(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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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未可指为反迹，故武帝不以为意，及其既叛，尚以谈笑之也。然则无正德之许，景必不敢遽叛。《正德传》云：正德养死士，常思国衅。侯景反，知其有心，徐思玉在北，经与正德相知，至是，景遣思玉至建业，以事告。又与正德书曰：“今天年尊，臣国，以景观之，计日必败。大王属当储贰，中被废辱，天义士，窃所愤慨，岂得顾此私，弃兹亿兆？景虽不武，实思自奋。”正德得书大喜，曰：“侯景之意，暗与人同，天赞我也。”遂许之。谓景之要结正德，在其举兵之后，必不然矣。九月，景发寿，声云游猎，伪向合，遂袭谯州。（南谯州，今安徽滁县。）助防董绍先开城降之。祖闻之，遣大家令王质率兵三千，巡江遏防。景攻历，（见第三章第九节。）大守庄铁又降。帝问羊侃以讨景之策。侃求以二千人急据采石，（见第三章第九节。）令邵陵王袭取寿。使景不得前，退失巢窟，乌合之众，自然瓦解。议者谓景未敢便都城，遂寝其策。陈庆之昕，为临川大守，（临川，见第七章第一节。）敕召之还。昕启云：“采石急须重镇，王质军轻弱，恐虏必济。”乃版昕为云骑将军，代质，而追质为丹尹。时正德都督京师诸军，屯丹郡，先遣大船数十艘，伪称载荻，实拟济景。景至江将渡，虑王质为梗，俄而质退，而陈昕尚未渚，景遂自采石济。数百匹，兵八千人。京师不之觉。景分袭姑熟，（见第四章第一节。）遂至慈湖。（见第七章第一节。）皇大见事急，启帝曰：“请以事垂付，愿不劳圣心。”帝曰：“此是汝事，何更问为？”大仍停中书省指授。于是以宣城王大都督城诸军事，（大，简文帝，即哀大也。）羊侃为军师将军副焉。（十二月，侃卒。朱异以明年正月卒。）正德守朱雀航。景至，正德率所与之合。石、白皆弃守。景百攻城，不克。伤损甚多。乃筑园，以绝外。十一月，景立正德为帝。攻陷东府城。于城东西各起土山，以临城。城亦作两山以应之。材官将军宋嶷降贼，又为贼立计，引玄武湖以城。阙前御街，尽为洪波矣。十二月，景造诸攻，百攻城，又不克。时梁兴四十七年，在位及闾里士大夫，莫见兵甲；宿将已尽，后少年，并在外，城中惟羊侃、柳津、韦黯，津老疾，黯懦而无谋，军旅指，一决于侃，（《南史·羊侃传》。）而侃又卒，平之事，自不得不期望援军。援军最先至者，为南徐州刺史邵陵王纶。直指钟山，（见第四章第三节。）为贼所败。退奔京。已而鄱世嗣、（范。）西豫州刺史裴之、司州刺史柳仲礼、前衡州刺史韦粲、宣猛将军李孝钦、南陵大守陈文彻等皆至。共推仲礼为大都督。仲礼者，津。《南史·仲礼传》云简文帝为雍州，津为史。及居储，津从，仲礼留在襄，仗、军人悉付之。稍迁司州刺史。侯景潜图反噬，仲礼先知之，屡启求以兵三万讨景，朝廷不许；及景济江，朝野便望其至，兼畜雍、司卒，见推总督；景素闻其名，甚惮之。《梁书·韦粲传》云：粲建议推仲礼为大都督。报众军。裴之自以年位，耻居其，累日不决。粲乃抗言于众曰：“今者同赴国难，志在除贼。所以推柳司州者？政以久捍边疆，先为侯景所惮；且士锐，无其前。若论位次，柳在粲；语其年齿，亦少于粲；直以社稷之计，不得复论。今日形势，贵在将和。若人心不同，大事去矣。裴公朝之旧齿，年德已隆，岂应复挟私，以沮大计？粲请为诸君解释之。”乃单舸至之营，切让之。于是诸将定议。仲礼方得军。军次新亭。贼列陈于中兴寺。相持至晚，各解归。是夜，仲礼粲营分。令粲顿青塘。青塘当石中路，粲虑栅垒未立，贼必争之，颇以为惮。仲礼使直将军刘叔胤助粲。直昏雾，军人迷失，比及青塘，夜已过半，垒栅至晓未合。景登禅灵寺门望粲营未立，便率锐卒来攻。军副主王茂劝据栅待之，粲不从。令军主郑逸逆击之，刘叔胤以军截其后。叔胤畏懦不敢逸遂败。贼乘胜营。左右牵粲避贼，粲不动。犹叱弟力战。兵死略尽，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