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隋并梁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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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便废阙。”后主曰：“今且兵，若北边无事，因以军从郊，何为不可？”又对曰：“如此，则声闻邻境，便谓国弱。”后又以货动江总。总为之游说。后主重违其意，而迫群官之请，乃令付外详议。又抑宪等。由是未决而隋师济江。《孔范传》云：时孔贵人极幸，范与结为兄妹，遇优渥，言听计从，朝廷公卿咸畏。范因骄矜，以为文武才能，举朝莫及。从容白后主曰：“外间诸将，起自行伍，匹夫敌耳，见远虑，岂其所知？”后主以问施文庆。文庆畏范，益以为然。自是将帅微有过失，即夺其兵，分文吏。隋师将济江，群官请为备防，文庆沮坏之，后主未决，范奏曰：“江天堑，古来限隔，虏军岂能飞度？边将作功劳，妄言事急。臣自恨位卑，虏若能来，定作大尉公矣。”或妄言北军死。范曰：“此是我，何因死去？”后主笑以为然，故不备。案史所言施文庆、沈客卿罪状，皆近文周。二人者盖文法之吏。凡文法吏，往往不知大局，即遇非常之事，亦以寻常公务视之，此等人吾数见不鲜矣。谓孔范自负才能，亦非其实。如范者，岂知以才能自负？徒知取媚而已。文法之吏，狃于故常；谐臣媚，惟知谐媚；承当时上相猜之习，惟求中于时主之心，大兵压境，灭亡在即，而仍无所委任，无所措置，此则当时朝局之真相。故曰：猜忌与荒，同为江左灭亡之大原因也。谐臣媚，惟知谐媚，即国亡家破，彼亦漠然无所动于其中，此真隋文帝所谓全无心肝者。文法之吏，似愈于彼矣，然狃于故常，罔知大局，虽国事由彼而败坏，彼尚以为世运如此，吾之所为固未尝误也。野老早知今日事，朝臣犹护昔年非，存亡绝续之，而以国事付诸此等人之手，诚使旁观者不胜其叹息矣。

祯明三年，（隋开皇九年。）正月，乙丑朔，贺若弼自广陵济京。韩禽虎趣横江济采石，自南将会弼军。丙寅，采石戍主徐建驰启告变。丁卯，召公卿议军旅。以萧诃、樊毅、鲁广达并为都督。遣南豫州刺史樊猛帅舟师白。散骑常侍皋文奏将兵镇南豫州。庚午，贺若弼攻陷南徐州。辛未，韩禽虎又陷南豫州。（时樊猛第六巡摄行州事，及家并见执。猛与左卫将军蒋元逊、南康嗣王方泰领军于白游奕，以御隋六合兵。隋行军元帅史颎溯当之。猛及元逊并降。方泰所将士离散，乃弃船走。方泰，昙朗。）文奏败还。隋军南北并。辛巳，贺若弼据钟山。（见第四章第三节。）初弼镇广陵，后主以萧诃为南徐州刺史，委以备御之任。是年元会，征诃还朝，弼乘虚济江袭京。诃请兵逆战。后主不许。及弼军钟山，诃又请曰：“贺若弼悬军，声援犹远；且其营垒未，人皇惧；兵掩袭，必大克之。”后主又不许。任忠赴，后主召诃以于殿定议。忠执议曰：“客贵速战，主贵持重，宜且益兵守城，遣军分向南豫州及京，断寇粮。待，上江周罗等众军，必沿赴援。此良计也。”而众议不同。任蛮请不战而己度江攻其大军。司消难言于后主曰：“弼若登举烽，与韩禽虎相应，鼓声震，人必离。请急遣兵北据蒋山，（见第六章第四节。）南断淮。质其妻，重其赏赐。陛以兵万人，守城莫。不过十日，尽，二将之，可致阙。”孔范冀立功，志在于战，（案此说亦未必实。范在此时，不过束手无策，乃姑徇后主之意请战而已。）乃曰：“司消难狼野心，任蛮淮南伧士，语并不可信。”事遂不行。隋军既，蛮又为持久计。范又奏请作一决，“当为官勒石燕然。”后主从之。案隋当是时，兵力固较任约、徐嗣徽等为厚，而陈是时兵力，亦远厚于武帝时。武帝之御任约、徐嗣徽，其得策，全在断其后路，而陈此时乃徒为孤注一掷之计，其轻亦甚矣。轻为用兵之大忌，此陈之所以速亡也。甲申，后主遣众军与贺若弼合战。中领军鲁广达陈兵白土冈，（见第十三章第五节。）居众军之南偏，与弼旗鼓相对。任忠次之。樊毅、孔范又次之。萧诃最居北。众军南北亘二十里，首尾退，各不相知。广达躬擐甲胄，手执桴鼓，率厉敢死，冒刃而前。隋军退走。逐北至营，杀伤甚众。如是者数四。弼分军趣北。孔范战，兵而走。诸将支离，陈犹未合，骑卒溃散，驻之弗止。萧诃无所用力，为隋军所执。（后同汉王谅反，见杀。）弼乘胜至乐游苑。（见第九章第八节。）广达犹督散兵力战，不能拒。弼攻城，烧北掖门。广达督余兵苦战，斩获数十百人。会日暮，乃解甲，面台再拜恸哭，谓众曰：“我不能救国，负罪矣。”士卒皆涕泣歔欷。于是就执。（隋，遘疾不治卒。）是时韩禽虎自新林至石冈。（在今江宁县南。）任忠驰台见后主言败状。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