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东方诸国(2/6)

古史者，类皆于后人之附会，不尽可据。据其说：则夫余国王有曰解夫娄者，用其相阿兰弗之言，迁于加叶原，是为东夫余。其族人解慕濑，代主旧国，是为北夫余。中国史所述夫余之事，彼皆以为北夫余之事。而所谓东夫余者，则以齐明帝建武元年，为靺鞨所逐，降于句丽。（据朝鲜金于霖《韩国小史》。）以中国史籍，说亦不相矛盾，但夫余国王，似应氏夫余而不应氏解耳。（观百济于夫余，而以夫余为氏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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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余虽敝，貉族之移于南者，则日益昌大，则句丽、百济是也。《魏书》述句丽缘起，已见《秦汉史》第九章第七节。《魏书》又云：朱蒙在夫余时，妻怀，朱蒙逃后生一，字始闾谐。及，知朱蒙为国王，即与母亡而归之。名之曰闾达，委之国事。朱蒙死，闾达代立。闾达死，如栗代立。如栗死，莫来代立。后汉时之句丽王，《魏书》谓为莫来裔孙，而不能详其世数。清光绪七年，辽东怀仁县（今曰桓仁。）发见《句丽永乐大王碑》，称句丽之始祖为邹牟王，即朱蒙音转；（新罗僧无亟所作《东事古记》，亦称朱蒙为邹牟。）称朱蒙之为儒留王，则音与始闾谐及闾达皆不合。然碑为称颂功德之作，亦不必其所言者较中国史籍为可信也。及其遂成、孙伯固、曾孙伊夷模、玄孙位之事，已见《秦汉史》第九章第七节，第十二章第十节。《魏书》云：位玄孙乙弗利，利钊。《梁书》云：钊频寇辽东，慕容廆不能制。据《晋书·廆载记》：平州刺史东夷校尉崔毖，尝结句丽及宇文、段国等，谋灭廆而分其地。大兴初，三国伐廆，攻棘城。（见第三章第八节。）廆行反间之策，二国疑宇文同于廆，引归，宇文悉独官遂败绩。崔毖亦奔句丽。然其明年，句丽复寇辽东。又《石季龙载记》；季龙谋伐昌黎，（见第二章第二节。）尝以船三百艘运谷三十万斛诣句丽。俱可见句丽之日渐大，而足为慕容氏之患。然句丽究系小，崎岖山谷之间，故其势尚不足与大举之鲜卑敌。廆之世，使其庶翰镇辽东。（见《翰传》。）廆死，皝嗣，翰奔段辽，皝母弟仁，又据辽东以叛，故皝不能逞志于句丽。已而皝袭仁，杀之；翰亦复归，皝乃以咸康七年伐句丽。率劲卒四万，自南陕，使翰及垂为前锋。又遣史王等勒众万五千，从北置而。（南陕、北置，盖从辽东趋木底、都之南北两，今难确指。）钊谓皝军从北路，遣其弟武，统锐五万距北置。躬率将卒，以防南陕。翰与钊战于木底，（见第六章第八节。）大败之。乘胜遂都。（句丽都城，在今辽宁辑安县境。）钊单而遁。皝掘钊父利墓，载其尸，并其母、妻、珍宝，掠男女五万余，（《皝载记》载其记室参军封裕谏皝之辞曰：“句丽、百济，及宇文、段之人，皆兵势所徙，非如中国慕义而至，咸有思归之心。今垂十万，狭凑都城，恐方将为国家之患。宜分其兄弟、宗属，徙于西境诸城，抚之以恩，检之以法使不得散在居人，知国之虚实。”合前慕容廆虏夫余人之事观之，可见慕容氏是时用兵，极重俘掠人。）焚其室，毁都而归。明年，钊遣使称臣于皝，贡其方。乃归其父尸，而使慕容恪镇辽东。（见《恪传》。）钊于是沦为慕容氏之臣属矣。（《慕容儁载记》：儁僭位后，句丽王钊遣使谢恩，责其方，儁以钊为营州诸军事、征东大将军、营州刺史，封乐浪公，王如故。）钊后为百济所杀。（《魏书·句丽传》。事见。）自钊以后，句丽与晋及拓跋魏，皆无涉，故其世次史亦不详。据东史，则钊称故国原王，殁于晋简文帝咸安元年。小兽林王丘夫立，殁于孝武帝大元九年。弟故国壤王伊连立，殁于大元十五年。广开土王谈德立，即所谓永乐大王也。燕之亡也，慕容评奔句丽，郭庆追至辽海，句丽缚评送之，（《苻载记》。）此事尚在钊之世。其后符洛谋叛，征兵于鲜卑、乌、句丽、百济，及薛罗、休忍等，诸国不从，（亦见《载记》，事在大元五年。）则在小兽林王之世矣。自前燕中原，辽东守御之力稍薄，句丽之势，盖至此而稍张；至符秦亡而益盛。《晋书·慕容垂载记》：句丽寇辽东，垂平北慕容佐遣司郝景救之，为所败，辽东、玄菟遂没。建节将军徐岩叛，据令支，见第五章第二节。慕容农攻克之，斩岩兄弟。伐句丽，复辽东、玄菟二郡。此事据《北史》在大元十年。然据《慕容熙载记》：句丽寇燕郡，（未详。）杀掠百余人，熙伐句丽，以符氏从，为冲车地，以攻辽东，不能。又与符氏袭契丹，恽其众，将还，符氏弗听，遂弃其辎重，轻袭句丽。周行三千余里，士疲冻，死者属路。攻木底城，不克而还。此二事，《通鉴》系诸义熙元、二年，则不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