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南方诸异族之同化(3/7)

杀于吉，诸将连名陈乞，策曰：“昔南张津，为州刺史，舍前圣典训，废汉家法律，常着绛帕，鼓琴烧香，读邪俗书，云以助化，卒为南夷所杀。此甚无益，诸君但未悟耳。”又引虞喜《志林》：喜推考桓王之薨，在建安五年四月四日，是时曹、袁相攻，未有胜负，夏侯元让与石威则书，袁绍破后也，书云：“授孙贲以沙，业张津以零、桂。”此为桓王于前亡，张津于后死，不得相让譬言津之死意矣。裴松之案：“大康八年，广州大中正王范上《广二州秋》，建安六年，张津犹为州牧，《江表传》之虚，如《志林》所云。”此云津拜州在建安八年，又与《广秋》不合。案当时任疆寄者，多自刺史为州牧，津盖本为趾刺史，至八年乃为牧也。桓王引津死事，以譬将吏，自为虚辞，古人轻事重言，此等多不审谛，不足较也。）《宋书·州郡志》云；州刺史，本治龙编，（见第七章第五节。）汉献帝建安八年，改曰州，治苍梧广信县，（广信，汉县，为苍梧郡治，隋时改县曰苍梧，今广西苍梧县。）十六年，徙治南海番禺县。州甫立而治所即移，可见中朝威柄之失坠矣。（观引《薛综疏》，津或因与刘表争，以致无暇顾及土也。）是时土实权，乃于士燮之手。《三国·吴志》：燮苍梧广信人。其先本鲁国汶人，（汶，汉县，在今山东宁县东北。）王莽之，避地州，六世至燮。燮父赐，桓帝时为日南大守。（日南，今越南乂安。）燮为趾大守。州刺史朱符为夷贼所杀，州郡扰，燮乃表弟壹领合浦大守，（合浦，见第十三章第三节。）次弟领九真大守，（九真，今越南清华。）弟武领南海大守。兄弟并为列郡，雄一州。偏在万里，威尊无上。（武先病殁。）朱符死后，汉遣张津为州刺史。津后为其将区景所杀。而荆州牧刘表，遣零陵赖恭代津。（零陵，见第三章第六节。）是时苍梧大守史璜死，表又遣吴代之，与恭俱至。汉闻张津死，赐燮玺书曰：“州绝域，南带江海，上恩不宣，义壅隔。知逆贼刘表，又遣赖恭，窥看南土。今以燮为绥南中郎将，董督七郡，领址大守如故。”后与恭相失，举兵逐恭。恭走还零陵。建安十五年，孙权遣步骘为州刺史。（建安七年，权尝表朱治为九真大守，见《治传》。）骘到，燮率兄弟奉承节度。而吴怀异心。骘斩之。（据《骘传》事在建安十六年。）燮又诱导益州豪姓雍闿等，率郡人民，使遥附。（益州，汉郡，蜀汉改曰建宁，在今四川晋宁县东。）权益嘉之。燮在郡四十余岁，黄武五年，（魏文帝黄初七年。）年九十卒。权以趾县远，乃分合浦以北为广州，吕岱为刺史，趾以南为州，良为刺史。又遣陈时代燮为趾大守。岱留南海，良与时俱前。行到合浦，而燮徽，自署趾大守，发宗兵拒良。（时以徽领九真大守，见《吕岱传》。宗即賨，賨乃夷人所赋税之名，用为族之名，实借字耳。《三国志》多作宗。以上据《士燮传》。）吕岱督兵三千人浮海，与良共讨平之。（杀徽兄弟六人，见《士燮传》。）于是除广州，复为州如故。（《吕岱传》。）、广之分，州业已还治龙编，（《宋书·州郡志》。）至是，则复举七郡之地，通以龙编为控制之所矣，可谓地威柄之一振也。黄龙三年，（魏明帝大和五年。）以南土清定，召岱还。竹邑薛综，（竹邑，后汉县，属沛郡，在今安徽宿县北。）少依族.人，避地州。孙权除为合浦、趾大守。岱之讨伐，综与俱行。及是，上疏曰：“昔帝舜南巡，卒于苍梧，秦置桂林、南海、象郡，然则四国之属也，有自来矣。（案汉武帝平南越，以其地为儋耳、珠崖、南海、苍梧、郁林、合浦、址、九真、日南九郡。昭帝时罢儋耳。元帝时又罢珠崖。孙权之分、广，以南海、苍梧、郁林三郡为广州，趾、日南、九真、合浦四郡为州，见《晋书·地理志》。此云四国，指趾、日南、九真、合浦也。）秦赵佗起番禺，怀服百越之君，珠官之南是也。（孙权黄武七年，改合浦为珠官郡。）汉武帝诛吕嘉，开九郡，设址刺史以镇监之。山川远，习俗不齐。言语同异，重译乃通。民如禽兽，幼无别。椎髻徒跣，贯左衽。吏之设，虽有若无。自斯以来，颇徙中国罪人，杂居其间。稍使学书，知言语。使驿往来，观见礼化。及后锡光为址，任延为九真大守，乃教其耕犁，使之冠履，为设媒官，始知聘娶，建立学校，导之经义。由此以降，四百余年，颇有似类。（参看《秦汉史》第九章第六节。）自臣昔客，始至之时，珠崖（今广东琼山县。）除州县，嫁娶皆须八月引，人民集会之时，男女自相可适，乃为夫妻，父母不能止。址糜泠、九真都庞二县，（皆在今安南境。）皆兄死弟妻其嫂，世以此为俗，吏恣听，不能禁制。日南郡男女，不以为羞。由此言之，可谓虫豸，有靦面目耳。然而土广人众，阻险毒害。易以为，难使从治。县官羁縻，示令威服。田租赋，裁取供办贵致远珍，名珠、香药、象牙、玳瑁、珊瑚、琉璃、鹦鹉、翡翠、孔雀奇，充备宝玩，不必仰其赋，以益中国也。然在九甸之外，吏之选，类不。汉时法宽，多自放恣，故数反违法。珠崖之废，起于吏，睹其好发，髡取为髲。及臣所见：南海黄盖，为日南大守，车以供设不丰，挝杀主簿，仍见驱逐。九真大守儋萌，为妻父周京作主人，并请大吏。酒酣作乐，功曹番歆，起舞属京，京不肯起，歆犹迫，萌忿杖歆，亡于郡。歆弟苗，帅众攻府，毒矢萌，萌至故。址大守士燮，遣兵致讨，卒不能克。又故刺史会稽朱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