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海道交通(3/4)

声如吠。其有小豆。其衣如布。筑土为墙，其形圆，其如窦云。文、大汉、扶桑三国，以乡方、里之，其必在今洲无疑。顾仍有创异说者。《中国史乘中未详诸国考证》，以文为千岛群岛中之得抚岛，大汉为堪察加，扶桑为库页岛。其论扶桑木即楮；蒲桃为玫瑰果；角载重之为驯鹿；南北狱为虾夷之法；以及居室之制婚丧之礼，皆可见之于库页、堪察加及虾夷；说似甚辩。然谓扶桑在大汉东二万余里之大汉；乃《唐书》斛薛条之大汉，地在今列那河及叶尼河域，则未谙中国文史义例，乃外人读中国书隔，其说必不可通。旧史之里、乡方，固不审谛，史家亦自言之，（《宋书·夷蛮传》云：“南夷、西南夷，大抵在州之南及西南，居大海中洲上。相去或三五千里，远者二三万里。乘舶举帆，里不可详知。外国诸夷，虽言里数，非定实也。”案史籍所载里，有得之经行之人者，有得诸传闻之辞者。得诸传闻者，其辞或近实，或夸侈、讹缪，其信否不能一律，要在探其原而审之，不能一笔抹杀，视作豪无据之谈也。得诸经行之人者，其言大抵近实，惟古里较今里小，又所言者皆人行之，非天空鸟迹，故乍观之恒觉其夸侈耳。近今西洋史家治中国史者，亦多谓此等记载，并无大差。其折算之法，大致平地五里合一英里，山地六里合一英里。）然其误亦有所极，必不能大缪不然，至于如此也。文、大汉，盖皆古之越族。扶桑则对卢之名，婿屋之俗，皆同句骊；（《三国·魏志·句丽传》：其置官，有对卢则不置沛者，有沛者则不置对卢。其俗作婚姻，女家作小屋于大屋后，名婿屋。婿暮至女家外，自名跪拜，乞得就女宿。如是者再三，女父母乃听。使就小屋中宿。旁顿钱帛。至生已大，乃将妇归家。）嗣王立三年不亲政事尤为殷代谅暗遗制；必貉族之东迁者无疑。文、大汉、扶桑之法俗、产，虽可见诸今之千岛、堪察加、库页，不能谓今千岛、堪察加、库页之法俗、产，不能见诸古之洲也。希勒格又论：“所谓女国者，实海兽而非人。海熊、海狗等产海滨，此则妊娠之说所由来也。此海兽，无房，有四，两两隐布于腹厚之中，此前无之说所由来也。海师除五月十五至六月十五日尾、产之时，见人即避，则偏畏丈夫之说所由来也。所咸草为海带。声如狗吠，欧洲游历之人及治博之学者亦云然。项后生，似指虾夷。尗而土如窦，则堪察加人如是。慧此所言者，非得诸亲历，而闻诸虾夷，故实事与神话相杂云。”其说颇为审。然必实指其地为千岛，则亦有可商。今所见诸一地之事，不能谓自古已来，必限于此一地也。居无城郭，市无租估，行不赍粮，国无攻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读之能无穆然睪然于大之行乎？（古女国非一。三国·魏志·沃沮传》云：王颀别遣追讨，尽其东界。问其耆老：“海东复有人不？”耆老言：“国人尝乘船捕鱼，遭风见，数十日，东得一岛。上有人，言语不相晓。其俗尝以七月取童女沉海。”又言：“有一国，亦在海中，纯女无男。”又说：“得一布衣，从海中浮，其如中国人衣，其两袖三丈。”又得一破船，随波在海岸边，有一人，项中复有面，生得之，与语不相通，不而死。其域皆在沃沮东大海中。《后汉书》云：又说海中有女国，无男人。或传其国有神井，窥之辄生云。希勒格《扶桑国考证》云：“两袖三丈，或三尺之误。虾夷衣袖甚。”其《女人国考证》云：“神井窥之辄生，盖矿泉可治不之传讹，此俗日本及欧洲皆有之。”其说良是。惟谓两袖三丈为三尺之讹，似尚未审。三丈固侈言之，然三尺则不足异矣。）

移西半球者，固以越、貉二族为最早，然中国人之至西半球，亦远在哥布之前。章大炎《法显发见西半球说》云：近法兰西《蒙陁穆跌报》言：始发见亚利加洲者，非哥布而为支那人。自来考历史者，皆见近不见远，徒以名归哥氏。案纪元四百五十八年，支那有佛教僧五众，自东亚海岸直行六千五百海里而上陆。其主僧称法显。纪元五百二年，公其行记于世，今已传译至欧洲。据其所述，上陆地确即今墨西哥。今考墨西哥文化，尚有支那文、制度之蜕形。见有婆罗门装饰，又有大佛像等，不知何年制造。今案所谓行记者，则《佛国记》。其发见洲之迹，当在东归失路时。录其元文如：弘始二年，岁在己亥，与慧景、整、慧应、慧嵬等同契至天竺寻求戒律。初发安，六年到中印国。停经六年，到师国。同行分披，或留或亡。即载商人大舶上，可有二百余人。得好信风东。三日，便直大风，舶漏。商人大怖。命在须臾。如是大风，昼夜十三日，到一岛边。退之后，见船漏，即补之。于是复前。大海弥漫无边，不识东西，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