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亦与官司同;故增损、讹替之余,度必渐增其,量必渐增其大,衡必渐增其重。《日知录》云:“《汉书·货
传》:黍千大斗。师古曰:大斗者,异于量米、粟之斗也,是汉时已有大斗,但用之量
货耳。《唐六典》:凡度:以北方秬黍中者一黍之广为分,十分为寸,十寸为尺,一尺二寸为大尺,十尺为丈。凡量:以秬黍中者容一千二百黍为龠,二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三斗为大斗,十斗为斛。凡权、衡:以秬黍中者百黍之重为铢,二十四铢为两,三两为大两,十六两为斤。凡积秬黍为度、量、权、衡者,调钟律,测则晷景,合汤药,及冠冕之制则用之;
外官司,悉用其大者。
唐时权、量,是古今、小大并行。大史、大常、大医用古,他有司皆用今。久则其今者通行,而古者废矣。”(《大斗大两》条。自注引《通典》载诸郡土贡,亦有用小斤、小两者,然皆汤药之用,如上党郡贡人参三百小两,济
郡贡阿胶二百小斤是也。)愚案《晋》、《隋书》《律历志》引《九章商功法程》云:“粟一斛,积二千七百寸,米一斛,积一千六百二十七寸,菽、合麻、麦一斛,积二千四百三十寸,此据
为率,使价齐而不等其
之积寸也。以米斛为正,则同于《汉志》。”然则随
之
、贵贱而异其度、量、衡之
,民间本有此法。久之渐趋画一,取其一
以为正,(如量粟、菽、麻、麦皆用米斛。)而度量衡之
、大、重,亦随之而增矣。(此较增损、讹替者,所增为
。)《齐民要术·作酱法》云:“豆黄堆量不概,盐曲轻量平概。达奚震及
弘等言:以上党羊
山黍依《汉书·律历志》度之:若以大者稠累,依数满尺,实于黄钟之律,须撼乃容;若以中者累尺,虽复小稀,实于黄钟之律,不动而满。”堆量、轻量;或概、或不概;或撼、或不动;虽同用一
,所得多少,又自不同。此等皆随俗而殊,断难画一。故计算历代之
价,总只能得其大较之大较也。(商业兴盛之国,
易皆集于都会,小都会又取准于大都会,则度、量、衡及钱币等,皆易于画一。以农业为主之国,
易分成多区,区各有其取正之所,商人势不得不屈于其俗,
定一尊甚难。中国历代,皆
画一度、量、衡及钱币,而皆徒有其名,盖为此也。)以大较之大较言之:南朝之量与衡,视为与古略相放,北朝之量与衡,视为于古二而为一,或当相去不远也。(据《隋志》所载尺法,惟东魏于古,二而为一,尚有奇零,余皆不逮颇多。然此系官家定制,民间所用,未必如是。正恐二而为一,由来已久,而官家乃从而用之也。)又《梁书·庾诜传》,载诜尝乘舟从田舍还,载米一百五十石。有人寄载三十石。既至宅,寄载者曰:“君三十斛,我百五十石。”盖以诜之米为己之米,己之米为诜之米也。魏大和五年班禄增调,《魏书·本纪》言谷二斛九斗,《
货志》言粟二石九斗。皆可证斛、石仍同。然《肃宗纪》:孝昌二年二月,诏有能输粟
瀛、定、岐、雍四州者,官斗二百斛赏一阶,
二华州者,五百石赏一阶,地方储积,固有多少之殊;运转亦有难易之别;官家须用,亦有缓急之不同;然酬奖之厚薄,似不应县殊至是?则北方斛、石,似又因地而不同矣。此等亦难于详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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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量、衡既略明,又宜考其时之币价。汉献帝初平元年,董卓坏五铢钱铸小钱,实为钱法一大变。其后宋孝武帝孝建元年造四铢钱。三年,用徐爰议,收铜缮铸,私铸始甚。前废帝即位,改铸二铢;又用沈庆之说通私铸,而钱法大坏。史述其弊,至于“斗米一万,商贾不行”。梁武帝铸五铢及女钱,二品并行,亦卒为私钱所
。后废铜钱,更铸铁钱,大同后遂至积如丘山,
易者不复计数,而惟论贯。北朝大和十九年,始行五铢钱,后世宗又铸之,其行皆不广。肃宗以后,私铸转甚。亦至风飘
浮,米斗几直一千。迄于齐、周,无以善其后。(本节所论币制,宜与第二十章第四、五节参看。)以是言之,其时
价,宜极腾贵。顾史所载者,与前世并无大殊,钱价仍远较后世为贵,其故何也?曰:当时钱币之为用,本不普遍;恶钱虽与好钱并行,盖皆减折行使;论
价者,仍以好钱为准,而史从而书之,故觉其
价无甚变动也。《晋书·
货志》云:“董卓铸小钱,货轻
贵,谷一斛至钱数百万。(参看《秦汉史》第十六章第四节。)魏武作相,罢之,还用五铢。是时不铸钱既久,货本不多,又更无增益,故谷贱无已。”夫民间果其通用,岂魏武一令所能罢?此观于历代私钱之难禁可知。盖董卓所铸之小钱,本已废而不行矣。《志》又云:“黄初二年,魏文帝罢五铢钱,使百姓以谷、帛为市。至明帝,乃更立五铢钱。”钱之用便于谷、帛,不待再计而知。民间果其通用,更岂魏文一令所能废?《志》又载晋末桓玄议废钱,孔琳之驳之,谓“钱之不用,由于兵
积久,自致于废”,此言最合事
。(琳之去魏世近,盖必有所见,非慢然言之也。)《晋书·张轨传》:索辅言于轨曰:“古以金、贝、
币为货,息谷
量度之耗。二汉制五铢钱,通易不滞。泰始中,河西荒废,遂不用钱。裂匹为段。缣布既坏,市易又难;徒坏女工,不任衣用;弊之甚也。今中州虽
,此方安全。宜复五铢,以济通变之会。”轨纳之。立制准布用钱。钱遂大行,人赖其利。此为琳之之说之铁证。盖前世钱贵,民间零星
易,并不甚用钱,(参看《秦汉史》第十六章第四节。)故钱之用,惟于商贾为最切,商贾不行,即寖至于废矣。《晋志》载琳之之议又曰:“魏明帝时,钱废谷用既久,以不便于人,乃举朝大议。
才达政之士,莫不以宜复用钱。
无异
,朝无异论。”“钱废谷用既久”句,《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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