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饮食(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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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以盐菜为主。《魏书·允传》言：宗幸允第，厨中惟盐菜；《周书·裴侠传》言：侠所惟菽麦、盐菜是也。《晋书·皇甫谧传》：城大守梁柳，谧之姑也。当之官，人劝谧饯之。谧曰：“柳为布衣时过吾，吾送迎不门，不过盐菜。贫者不以酒为礼。今作郡而送之，是贵城大守而贱梁柳，岂中古人之？是非吾心所安也。”是贫家饭客，亦不过盐菜也。《宋书·孝义传》：郭原平，佣赁以给供养。主人设，原平自以家贫，父母不办肴味，惟飧盐饭而已。库狄伏连家百余，盛夏人料仓米二升

杨椿械孙谓：“我家魏之始，即为上客，给田宅，赐婢、、、羊，遂成富室。自尔至今二十年，二千石、方伯不绝，禄恤甚多。亲姻、知故，吉凶之际，必厚加赠襚；来往宾寮，必以酒饮；是故亲、姻、朋友无憾焉。”则虽富厚之家，平时亦不必皆矣。魏末减百官及诸蕃客廪及，已见第二十章第三节。据所纪，终岁省百五十九万九千八百五十六斤，米五万三千九百三十二石。则给米一石者，给三十斤弱，即升米得五两弱。魏、齐斗、称，于古二而为一，（见第十九章第一节。）假令人日二升半，则得十一两余，此已非常人之矣。《晋书·陆晔传》：晔弟纳，为吴兴大守，将之郡，先至姑熟辞桓温。因问温曰：“公至醉可饮几酒？多少？”温曰：“年大来饮三升便醉，白不过十。卿复云何？”纳曰：“素不能饮，止可二升。亦不足言。”后伺温间，谓之曰：“外有微礼，方守远郡，与公一醉，以展。”温欣然纳之。时王坦之、刁彝在坐。及受礼，惟酒一斗，鹿一柈。坐客愕然。纳徐曰：“明公近云饮酒三升，纳止可二升。今有一斗，以备杯酌。余沥温及宾客。”并叹其率素。更敕中厨设馔，酣饮极而罢。案《北齐书·卢叔武传》言：魏收曾来诣之，访以洛京旧事，不待而起，云“难为费”。叔武留之。良久，至，但有粟飧、葵菜，木碗盛之，片脯而已。则陆纳所馈，已不为菲，桓温更敕中厨设馔，则已侈矣。者北方多有羊，南方颇饶鹅鸭，而、彘及鱼，仍为常。何以知之？《北齐书·元晖业传》云：晖业以时运渐谢，不复图全，惟事饮啖，一日一羊，三日一犊，此固信陵君酒、妇人之意，然亦可见北人之习羊。南方则有禁。《南史·王僧孺传》云：为南海大守。南海俗杀曾无限忌，僧孺至便禁断。《梁书·傅昭传》：妇尝得家饷，以昭，昭召其曰：“之则犯法，告之则不可。”取而埋之。是其证。《晋书·虞预传》。咸和初，夏旱，诏众官各陈致雨之意。预议曰：“老不牺，礼有常制，而自顷众官，拜授祖赠，转相夸尚，屠杀犊，动有十数。”乃犯法之事也。羊亦罕见记载。晋惠帝之次获嘉，有老父献蒸。（亦见《本纪》。）郤诜母亡，无舆柩，养、蒜以致之，已见第二十章第一节。苻遁还淮北，或壶飧、豚髀。《北史·良吏传》：孟信为赵平大守，山中老人，以纯酒馈之。并民间以豚为常之证。闲取野味，如陆纳以鹿饷桓温，盖亦非常。河北旧制，有渔猎夫三十人，以供郡守，裴侠曰：“以腹役人，吾不为也，”乃悉罢之，盖非之也。《隋书·地理志》言：梁州人多事佃渔，虽蓬室柴门，必兼，（见第十七章第一节。）盖特异之俗矣。刘毅在京，与乡曲士大夫往东堂共，庾悦为司徒左史，暂至京，亦要府州僚佐，共东堂。悦厨馔甚盛，不以及毅。毅遣与相闻曰：“今年未得鹅，（《齐民要术·养鹅鸭篇》云：供厨者鹅百日以外，鸭六七十日佳，过此。）岂能以残炙见惠。”而齐大庙所荐，有鸭臛、鸭卵。陈武帝之御齐寇，陈蒨遣送米三千石，鸭千。（见第十三章第五节。）并南人多鹅鸭之证。《齐书·武陵王晔传》云：尚书令王俭诣晔，晔留设，柈中菘菜、鱼而已。《梁书·良吏·何远传》云：江、浙多族，甚贱。远每，不过鱼数片。《南史·孔休源传》云：休源初到都，寓于宗人少府孔登。曾以祠事庙，侍中范云，一与相遇，加褒赏。后云命驾到少府，登便拂筵整带，谓当诣之，备陆之品。云驻，命休源。及至，命取其常膳。止有赤仓米饭、蒸鲍鱼。云休源，不举主人之馔。谈尽日，同载还家。登以为愧。沈众监起大极殿，携鱼、菜饭独啖之，已见第十九章第二节。《齐书·孝义乐颐传》：吏郎庾杲之常往候，颐为设，枯鱼、菜菹而已。杲之曰：“我不能此。”母闻之，自常膳鱼羹数。杲之曰：“卿过于茅季伟，我非郭林宗。”盖鱼为俭者之，而鱼则为尤俭，以鱼不劳饲养，鱼又可于闲时取之，不费人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