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赋税(7/7)

于夏诸山置铁冶，令善为冶监，月役八千人，营造军，皆其事也。供民用者，亦间有之。如《魏书·崔传》，言其为光州刺史，州少铁，用皆求之他境，表复铁官，公私有赖是已。冶铸之业，盖以民营为多，故《货志》言铸铁为农兵刃，在所有之；（见第二十章第二节。）咸王禧，史言其田业盐铁，遍于远近；（见第十二章第一节。）而白山亦为豪右鼓铸之地也。（见第二十章第四节。）矿利，已见第二十章第一节。《肃宗纪》：神元年，闰月，开恒州银山之禁，与民共之，则亦有弛禁之时。

酒税，除禁酿外，大都有之。（参看第二十一章第一节。）东昏时，都酒酤，皆折输金，见第十章第六节。陈时虞荔、孔奂请立榷酤，见前。北齐文宣帝天保八年，八月，制榷酤，见《北史·本纪》。（《北齐书》不载。）后主立酒禁，亦见前。《宋书·文九王传》：世祖普责百官谠言，建平王宏上书称其弛榷酤，则似曾一时无税。

关市之征，历代皆有。《晋书·武帝纪》：受禅后复天租赋及关市之税一年，可见魏时征税，遍于全境，晋亦因之。渡江已后，《隋书·货志》云：凡货卖婢、、田宅，有文券，率钱一万，输估四百官，卖者三百，买者一百。无文券者，随所堪，亦百分收四，名为散估。（《晋书·王濬传》：濬上书自理云：“臣将军素严，兵人不得妄离陈。间在秣陵，诸军凡二十万众。臣军先至，为土地之主。百姓之心，皆归仰臣。臣切敕所领，秋豪不犯，诸有市易，皆有伍任证左，明从券契。有违犯者，凡斩十三人，皆吴人所知也。”《北史·孟信传》：信去官，居贫无惟有一老。其兄卖之，拟供薪米。券契已讫。市法应知主住在所。信适从外来，见买人，方知其卖也。因告之曰：“此先来有病，小用便发，君不须也。”杖其兄二十。观此二事，知当时货卖，多有文券也。）历宋、齐、梁、陈如此，此后世之契税也。又云：都西有石津，东有方山津，各置津主一人，贼曹一人，直五人，以检察禁及亡叛者。其荻、炭、鱼、薪之类过津者，并十分税一以官。其东路无禁，故方山津检察甚简。此后世之过税也。又云：淮北有大市百余，小市十余所。大市备置官司，税敛既重，时甚苦之。此后世之住税也。《晋书·孝武帝纪》：宁康元年，三月，诏除丹竹格等四桁税。《宋书·武帝纪》：永初元年，以市税繁苦，优量减降。《文帝纪》：元嘉十七年，十一月，诏州郡估税，所在市调，多有烦刻，自今咸依法令，务尽优允。《孝武帝纪》：大明八年，正月，诏东境去岁不稔，宜广商货，远近贩粥米者，可停中杂税。又《前废帝纪》：是年，六月诏，有“关市僦税，事施一时，而吏舞文，妄兴威福”之语。《齐书·郁林王纪》：即位后，诏关市征赋，务从优减。《明帝纪》：建武元年，十月，诏商旅税石、后渚，及夫卤借倩，一皆停息。《竟陵王良传》：启论司市之职，谓“前人增估求侠，后人加税请代”。（参看第二十章第三节。）《顾宪之传》：永明六年，行会稽郡事。时西陵戍主杜元懿启：“吴兴无秋，会稽丰登，商旅往来，倍多常岁。西陵埭税，官格日三千五百。元懿如即所见，日可一倍。盈缩相兼，略记年百万。浦南北津及柳浦四埭，乞为官领摄，一年格外四百许万。西陵戍前检税，无妨戍事。余三埭自举腹心。”世祖敕示会稽郡：“此讵是事宜？可访察即启。”宪之议曰：“吴兴频岁失稔，今兹尤馑。去乏从丰，良田饥棘。或征货贸粒，还拯亲累，或提携老弱，陈力糊。埭司责税，依格弗降。旧格新减，尚未议登，格外加倍，将以何术？比见加格置市者，前后相属，非惟新加无赢，并皆旧格犹阙，愚恐元懿今启，亦当不殊。若事不副旨，惧诒遣诘，便百方侵苦，为公贾怨。元懿秉苛刻，已彰往效，任以土，譬以狼将羊。其所举腹心，亦当虎而冠耳。”（参看第二十一章第四节。）《梁书·武帝纪》：天监十五年，正月，诏关市之赋，或有未允。外时参量，优减定格。大同十一年，三月，诏四方所立市、埭、桁、渡、津税，有不便于民者，尚书、州郡，各速条上。其时陆验、徐驎递为少府丞、大市令，并以苛刻为务，已见第十二章第五节。《陈书·宣帝纪》：大建四年，闰月，诏姑熟自梁末兵灾，凋残略尽。自今有罢任之徒，许分留。其已在江外，亦令迎还。悉住南州，津里安置。有无贸，不责市估。十一年诏有“旗亭关市，税敛繁多，不广都之钱，非供衡之费，遏商贾，营谋私蓄”之语。《南史·陈本纪》，谓后主税江、税市，征取百端。其用沈客卿、慧朗，已见第十五章第二节。此皆关市政令，发自中枢，散见纪传者也：亦有由地方为之者：《晋书·甘卓传》言：卓迁梁州刺史，估税悉除。又《儒林·杜夷传》言：刺史刘陶，告庐江郡，常以市租，供给其家人粮廪。《齐书·豫章王嶷传》：徙荆州刺史，以市税重滥，更定格，以税还民。侯景据寿，停责市估，已见前。景后抗表，有云“关市征税，咸悉停原，寿之民，颇怀优复”焉。《梁书·陆法和传》：刺郢州，列肆之，不立市丞，但以空槛籥在间，上开一孔以受钱。贾客店人，随货多少，计其估限，自委槛中。行掌之司，夕方开取条其孔目，输之于库。此等兴替、增减，及其支用，悉由地方主之。可见当时关市之征，中枢所取，实有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