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2)

“所以呢？所以你今天来是为了告诉我的人生已经彻底完了？无论是演戏还是别的都注定庸庸碌碌一无是？这些……我都知，可我……”

“整来说，你现在就是一团圈里随可见的垃圾，如果没有我的话。”

“我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劝我继续留在圈儿里演戏。”男人的手掌在他自己的膝盖上意识地挲着，“可是我现在能演的角就那些……去年年初演戏的时候又伤了腰，真的不想在这一行里再去了，我也……在这一行里不什么门了。”

“原本我只是想给你介绍更好一的工作，但是看见你已经废到了这样的地步，我现在反而很想当你的经纪人，因为我觉得那份工作会很有挑战。”

肖景低极力不让自己的态度变得激动起来，因为他面前的人是桑杉，不是别人。可他还是生气的，隐隐的一怒火并不是针对对方，而是自己，这个被桑杉看破了所有难堪的自己。

到了此时，桑杉终于收起了她脸上那收放自如的笑容，她走到肖景搬来的箱面前，弯腰在里面翻找了一，然后拿了一摞文件。

桑杉把文件放在了肖景的面前，双手抱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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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肖景抬起看着桑杉，这是他今晚上第一次主动去看这个女孩儿。

与追求清瘦脸小的娱乐圈女演员们相比，她不够瘦，脸廓也不够柔和，更重要的是气质上几乎找不到让人喜的地方——这一真是和她当年一模一样。

肖景彻底坐不住了，他逃避着桑杉的目光，看向了房间的大门。

“平庸的事业，平庸的生活，甚至还有现在这样平庸到可笑的格，我用这样过分的语言来羞辱你，你连一句反驳都没有么？肖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就像是一只蛆虫想要爬回厕所里一样。”

房间里一时陷了沉默。

“我已经尽力了。”他很想把这几个字告诉桑杉，因为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可是他说不。

他想离开这里。

“嗯，应该的。”

墙上的秒针滴滴答答走了几，肖景的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了冰，然后噼里啪啦碎裂开来，连疼都让他来不及觉，就瞬间把他前的一切都变得冷酷苍白。

女人手上一页一页翻着肖景过去十年的履历，睛看着的却还是那个男人，熟悉的陌生人，陌生的……曾经最熟悉的那个人。

肖景语气艰涩到了极，他茫然地晃了一，意识中还是想把话题拉回到桑杉上。

“我一直相信你能过得很好，现在你也真的过得很好。”

桑杉从来就有直接把天聊死的能力，这一还真是“一如既往”了。

他就是这样的糟糕，过去这些年的生活告诉他，每当他认为生活不可能更糟糕，也就到了他再次被人推渊的时候，现在他靠着自己终于爬了泥潭，觉得已经费劲了今生所有的气力。

对着这个女人，他心里还有什么东西死死撑着一个，让他不要彻底堕落和绝望。

“过去的十一年里，你一共演了三百四十多戏，刨除没上映的二百六十多，你在观众面前场了八十次，累计时间是四千三百分钟，合计72个小时。到这一步了你现在还连个脸儿熟都没混上，你这辈的演艺事业也就比你开餐馆好那么一吧。”

显然，桑杉并不满足于刀，她更喜净利落地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