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大漠遥（二）(2/2)

事嬷嬷的表照旧轻松，语气照旧闲散，就像是在说东家西家短。

“世爷是在您手里教养大的，里里外外行事都依着您的规矩。老前儿还听说，他跟人家去观作诗，瞧见一件不平事，没有送官，而是带着苦主去了衙门，把甘州刺史的大堂给砸了，说人家贪渎，要军法从事。还是国公爷面去给刺史歉才算拦住了人家辞官……”

临波的轻轻地颤抖起来，低了去：“嬷嬷……”

事嬷嬷忙揽着她的肩，一边温柔地拍抚，一边叹着气劝：“嬷嬷不是先生，不懂什么大理。可是嬷嬷就知一条：您跟驸是夫妻。这夫妻若不成同林鸟，那还叫什么夫妻呢？

临波越听越觉得烦恼：“他不，我再不，这西北不要翻了天么？”

“公主是先帝的女，是陛最亲近的，也是皇家搁在西北的活招牌。可是，公主不是大秦朝廷封在西北的诸侯王。咱们大秦，没有诸侯王。”

“老多嘴了……”事嬷嬷见她还是不肯松，不由得叹了一声，站起来，规矩行礼，“厨还给您炖着汤，老去瞧瞧……”

事嬷嬷怀里，哭得上气不接气：“嬷嬷，嬷嬷……”

“公主这话就不对了。”事嬷嬷扶着她好，拿了帕仔仔细细地给她泪，语气溺，字儿却十分严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怎么往西北派官儿是陛的事儿，怎么往西北派将军也是陛的事儿。国公爷不才是对的。若是西北地界上国公爷什么都，那叫镇国公吗？那叫西北王！”

如今却是因为什么，终于肯开了？

可是临波的脸却渐渐苍白起来。

“镇国公主和镇国公若是不好了，那这甘州，这陇右，这西北，难还能好得了……唉唉，那可怎么了得哦……”

临波的陡然间一震，神冻住。

“早些年，您跟驸多好？起坐都在一。一起去城里探看官员，一起去军营检查练，一起在家里教养世，一起去大漠看风沙星月……

事嬷嬷继续絮叨，“现在还有您和国公爷，可若您和国公爷都没了呢？陛也大行了，换了太皇帝。咱们世爷跟太又没见过，没没，日后也跟您似的这样行事，西北军政都要，那太得怎么想……”

“嬷嬷是先太皇太后指给我的。”临波抬起来，神中带着审视，“可是这些年却从来没跟我这么尽说过这些。”

“老不懂军国大事。可老知，只要夫妻不好，这女就很难好，外就有机可乘。若当真有一天驸跟您离了心，带个什么丫回来说已经收了房，您是打杀了那丫，还是就能容？！

“可是自打曲侯他们二老说了不来陇右，您跟驸怎么就慢慢地相敬如冰了呢？您算算，您二位都分房睡多久了？就连小公，都是那年中秋赏月，您醉了酒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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