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4)

上嘴一碰嘴，可他自己还不是严格恪守规矩，这个人最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她有时候也好奇，究竟是怎生养成的，才能有这样随和又旷达的好。

知劝谏或是引诱皆会无效，她便由他去了。自己一抿着那酒，开始还不觉得怎样，越喝越觉味儿好，不知不觉间竟也贪起杯来。

半晌听得楼咿咿呀呀的唱起新曲儿，唱腔依然是苏白。她眯着睛听了一刻，问他，“听得来么，她唱的是什么？”

他摇，说实在听不懂。

她满都是笑意，朦胧迷离，“没过远门的人呐，真可怜。你这么大，是不是还没离开过京城？”

他承认，想了想，语气不无遗憾，“最远去过西山，还是没京师。”

“所以你听不懂。”她握着酒盏，翘起一手指，“我说给你，她唱的是，一段赏中秋。讲的是许仙和白素贞，两个人在七里塘坐船赏月。”

也许是因为听着苏白，她的声音也跟着糯糯起来，“前是许仙的话：我是不知几世来修到，方能够缔结丝罗，攀了你这女千金。我好比，得的鱼儿有神，我是暮暮朝朝，忘不了你白素贞。”

倒像是应了他此时的心境，也仿佛了他心底的话，他静静地听着，没有言声。

她聆听一，接着说，“后白素贞回应：但愿君心似我心，心心相印心连心。官人啊一年几见当月，但愿得常好，月明，人寿，松青。但愿千秋百岁常相亲，地久天永不分。”

她眉如雾如丝，辗转相视间转着绵绵意。他心如擂鼓，看得几乎如醉如痴。

良久，他方才警醒过来，不能再这样盯着瞧去了。连忙移视线，却又毫无征兆的，被她着酒杯的玉指引。好似柔弱无骨，跟白皙纤，直教人想将她一把拽过来，握在掌中，在心。

可那厢的人却越发有了醉意，只觉得酒杯晃啊晃的，前的人也跟着摇曳起来，好像从一个变作了两个，随后整个屋都开始不停的转着，天地一片混沌。沈寰知，自己的酒量不至于这样浅，怎么会只喝了半壶就醉成这样，实在是万分不应该。

然而没等她再细细思量，上的力气已在倏然间被空，耳听得哐啷一声，是酒杯坠落在桌上的声响。

她觉到自己额上全是汗滴，一颗颗豆大的，顺着两鬓淌，跌落在鼻尖脸上，甚至睛里，她被蛰得双目一阵疼痛。视线愈发模糊，影影绰绰地看见顾承一脸焦急迷茫，抓着她的手臂，急声向她问话。

可她始终听不大清，也无力再去回答。好像只想沉沉睡去，在仅剩一线神智时，她咬了咬牙，勉力挤一句话，“酒里有东西……”

然后再也没有能力多说一个字，一歪，栽倒在了顾承怀里。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