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3/4)

还被人家对方退了亲的事在黄太太跟前咕哝起来，说得是添油加醋，绘声绘。且最招黄太太忌讳的，是来人说方巧珍心仪前定亲那人，因人家不愿娶她，她便以死相，结果得阖家不宁。黄太太一听这话，心登时凉了半截。转就和儿说，不中用，人家心里有人了，再说她家不能招这样有城府心机，动辄拿生死要挟人的媳妇儿。

要是事就这么过去了，倒也相安无事。可黄少爷偏又是个实心的，也不知怎么就一见钟，，是不依母亲的话，闹得沸反盈天。黄同知气他为个女忤逆母亲，把他关起来好打了一顿，直到这会儿人还不了。可躺在床上仍是不忘叫小厮来方家传话，说他今生今世就要娶方巧珍为妻，如果不能，他这辈就终不娶。他说到就一定能到，只求方巧珍能等他一段时日，他一定能想办法解决这事。

方济琛说完，叹不已，半晌默然来，只是拿睛盯着顾承看。

故事不算面，自然不会白同他讲。顾承没有百转千回的心思，却自有他的透彻通达。这是方家又见他无人可依，想再一次给当让他上。可是，他却不想接这个当。所以话说完，他没有言语一声。

方济琛见他不接话，心焦急，“三爷，您看这事儿闹的，我说起来也是没脸，可少不得还得腆着脸来求您。巧珍当日自戕为的是什么，您心知肚明，本是她一片贞，结果却被有心人说成那副样，好好的一个人，声誉不就全完了！她到底是为着您才那样糊涂的事，这会儿好容易有了份不错的姻缘，您就当是成全一个有有义的人，也该站来说两句话。这事到底还得靠您面澄清，才能还巧珍一个公。”

如何澄清呢？要把方巧珍往贞洁烈女的路上打造，还不能说她确凿对自己有，那就只好把脏往自己上泼，承认是他悔婚在先，承认他对不住方家一门。

他平心静气，尽量耐着问，“您想让我怎么？”

支支吾吾一刻，方济琛半红了脸，“您看，其实街面上不少人家都知了，您是和家里那位姑娘有的……要不然，您就说一句，是因为另有了人，才非要退的亲事。巧珍那时节也是因为愤懑不平，又兼着年轻赌气，被好女不事二夫的念困住了，才一时想不开，您看这样……”

他禁不住笑了，截断方济琛的话，“您是觉得我的名声已经够坏了，不差再添上这一笔，所以怎么作践都是应该的，是么？”

说完，两里都无言，方济琛缄默着，不反驳就算是承认了他的话。

顾承只觉得匪夷所思，面前的人期期艾艾，心里却有笃定的主意。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会答应，就因为方巧珍为他死过一回？他从此以后就要任人予取予求？

当然事不会那么简单，方家对这门亲如此看重，说白了还是为攀上中军都督府这棵枝。他想起那个面容清丽温婉的女，不由地真心为她的命运一叹。不知她清不清楚，自己俨然已被父兄家人，当成了前路上的一颗踏脚基石。

他不想虚以委蛇，于是直中要害，“关于那位黄少爷，令妹知有他这个人？她也属意，愿意去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