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3)

脖去。

“你……怎么来了？”过了一会儿，元青开问。

声音的现似乎终于打破了那能将眉畔压得抬不起的气氛，她心一慌，意识的，“你的荷包完了。”

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但……好吧，总算是个理由，别正不正常。

元青脸上倒是几分期待之意，“是吗，你带来了？”

眉畔的确是带着的。虽然不是没想过来的时候顺便给他了，却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形。她微微侧，从袖袋里将那个荷包摸来，递给元青，“得不好，将就用吧。”

“这还叫得不好？”元青双手捧着荷包，又咳嗽了两声，才，“已是难得的细了。”顿了顿又补充，“不过若还有更好的，少不得还要劳烦姑娘。”

眉畔这才抬看了他一，“你喜就好。”

“我很喜。”元青立刻。

淡青的布料上绣的是石绝，一株苍松从绝之上旁逸横，枝遒劲，意态优。面还题了两句小诗，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立原在破岩中。

元青不自觉的跟着念了一遍，竟是痴了。

她果然是能够懂得他的心思的女，只这么两句诗，却是将他此刻的境，描绘得淋漓尽致。他现在的，可不就正像是一片“破岩”么？本不知能持到哪一日。但就算如此，他却也不能有任何的放松，必须咬牙持去。

有时元青也不知自己是为了什么挣扎了这近二十年。痛到难以忍耐时他也曾经想过，这么持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就这么死去的话，对他自己和家人来说，都是解脱吧？

可每一次真到了绝境，他偏又不甘心了。

他这一生太乏味，太可悲，几乎没有品尝过一甘的滋味。如果就这么死去了，那么活这一回，岂非毫无意义？

于是他倔的忍着，等着，他想知自己一生中还会现什么样的人，碰见什么样的事。

直到她在他面前抬起来。

虽然艰难，但想到竟还有人懂，心忽然熨帖极了。

“我很喜。”他再次郑重的说了一遍，当着眉畔的面将荷包收到了枕面，对她，“回门时。”

这样的小心珍重，比说几次喜都更加有力。眉畔有些不好意思，但似乎又有些说不的喜得意。就这么看着他小心的将荷包收好。

直到看到他伸来的手瘦得只剩了包骨，才忍不住皱眉，“你的病究竟怎么回事？莫非时不时就会发作这么一次？那岂不是要一直受这磋磨？”

元青却只是微笑着，糊的，“并不常发作的，一年也只三四次。习惯了倒也不觉什么。”

他还是说习惯了，却对这病的治疗绝不提。甚至他发作时，都不必请大夫，只自己吃了药就完了。眉畔越想心便越凉。

在福王府这样的人家，什么样的病治不起？他如今不需要再治，无非是……已经不需要了。

她狠狠的在自己上咬了一，才止住了那几乎立刻就要的泪。不能在他的面前哭，甚至不能让他发现不对，眉畔两只手在一起，片刻后缓过气来，才换了微笑的表，“那应是快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