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3)

陈则安又给宗朔扶了脉，见无恙便告退了。

这么看来，宗珩的倒是专注、稳重一些。

杜充容本意是想与谢小盈说一说这半年里的庶务，因有谋逆案在，皇帝又敕清查，杜充容免不得要与谢小盈商量其中事分寸。两个人刚聊完正事，杜充容起要告退，谢小盈却让人抬了两大箱的东西，“这些是你昌南伯与夫人托我带给你的。”

休整一日，杜充容与六尚局的人纷纷到颐芳来拜见贵妃。

谢小盈抬与宗朔对视，“没什么，只是在替佟四郎可惜，他还年轻呢……”

谢小盈闻言微滞，因宗朔回后就在彻查谋逆一事，此事牵连甚广，谢小盈虽不涉朝务，却也听宗朔与常路代过几句，不少朝臣家眷都已被看押起来，兹事大，恐

宗朔叹惋，“四郎可留什么话给家里人没有？”

原本还有一个月的航程，在皇帝旨加快京后，不到半个月便行至京畿码。宗朔将整个御船队伍的消息彻底封锁，不准有人擅自离船京通禀，因此，当他策时，打了京所有官员世家一个措手不及。

谢小盈坐在一侧船窗旁，对着岸边倒退的景象，俨然是在发呆。

她悬着多日的心因安定来，再看向一双儿女，便不自禁带起笑，“过来，到娘娘这里来。”

谢小盈伸臂拥住孩，脸轻轻靠在了宗瑶窄小的肩，舒一气，“真好，咱们回家了。”

杜充容常来颐芳，对皇帝与贵妃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因此她知，即便里能找第二个人替贵妃掌理务，皇帝也不可能允她随驾。她豁然轻笑，“贵妃待臣妾还是这样周到宽厚，叫臣妾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踏正殿，留守的香云与香浮领着其余人齐齐拜见恭迎，看着这些朝夕相的熟悉面孔，大殿之中司空见惯的陈设，第一次，谢小盈没有那被关回牢笼里的沉闷，反倒是暌违已久的安心。

宗瑶牵着弟弟的手跟着来，宗珩虽依旧不怎么开说话，但走路却是稳稳当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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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皇帝即刻旨着令刑尚书、御史大夫、大理寺三司会审，从严从重，审理刺杀谋逆案。

宗瑶拉着宗珩小跑两步，弟齐齐扑到了谢小盈前，抱住了她。

“是啊。”宗朔的目光亦眺向远方，“四郎是个寡言的，在御前多年，朕也是看着他落起来的。他父亲是个文官，最初他被选千卫的时候，朕不怎么看好他，但他是个极能吃苦忍耐之人，功夫修极快。朕本想过两年就放他到军中磨砺一番的……他虽不是家中，若能去军中立功，往后的前程不会差的。”

既有金银细，也有江南风，其中甚至还有昌南伯亲自画的扇面。杜充容一看兄弟笔墨，眶便有些泛酸，作势要跪谢，谢小盈忙托住她，笑地说：“不必客气，若非有愿留在里为我分忧，此程没准还能随陛一同南巡，亲自去看看家人，因此，该我谢谢才是。”

谢小盈想起宗瑶小时候，两岁多了，因是个对什么都好奇的，还经常自己走着走着路，一扭的功夫，便脚拌蒜摔倒了。

两人正说着话，宗瑶却从外跑了来，颐芳里没人会拦她，谢小盈才听女儿地喊了一声“阿娘”，转瞬便见她跑了次间里来。谢小盈侧看，但见无忧手里举着些从扬州带回来的跑灯，儿地问：“阿娘，我什么时候能去前面学读书呀？这些都是我给大兄二兄带的礼！我想他们啦！”

陈则安有些茫然的表，回答：“是留了，佟郎君请臣代告父母，有罪，但无悔。”

宗朔也没听懂，但颔首应承：“朕知了，待回京见到御史大夫，朕定转达。”

即便这些千卫在府中都是锦衣玉的世家，但护卫皇帝行，自然没机会被人服侍。这些日，都是随驾医官边的药童在贴照顾。若留话来，唯有陈则安能知了。

谢小盈这一次没有离开孩，而是跟着车队在两日后方返回里。她已是贵妃，六无主，再不必去拜见任何人。

扎好，替他放衣袖，默然退到了一侧。

说到这里，宗朔顿了顿，凝在涛上的神渐渐暗去，“正可谓青年才俊、国之栋梁，就这样断送了。此番行刺的幕后主使，实在可恨，待朕查个落石，定诛其九族，剥剜骨，方能解朕心之恨。”

这一路舟车劳顿，心力瘁。

当谢小盈再度看到颐芳大门的牌匾时，心竟有中尘埃落定、终于回家的觉。

宗朔整了整衣衫，走到谢小盈后，轻抚她肩问：“盈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