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2)

谢桐到右手心刺痛，才意识到他不自觉地攥了那只受伤的手。

谢桐压的绪一瞬如洪般倾泻而，腾地从矮榻上站起，怒火中烧：“朕知晓什么？”

哭什么……谢桐心想，是闻端有错在先，是闻端瞒他在先，他为何会……先落泪？

“在臣十岁那年，家父病逝，臣与事二人无法在北境生存，于是改名换姓，辗转南，去了离京城百里的一小城中生活。”

谢桐生生停住了面的话，匆匆别开脸，到有温的从脸颊边落。

安静了一会儿，谢桐抬起眸，直视着闻端的睛，慢慢问：

“臣是为报仇雪恨。”他。

他的话语云淡风轻，谢桐却从那寥寥几字中，听当年的九死一生来。

面前有闻端起的动静，谢桐转过，就看见闻端刚抬起手，似想要给他拭泪，却又在半空中止住动作。

“朕从未听过京中有此穷凶极恶之徒，太傅是在哪里碰上的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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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耳听见闻端说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谢桐闭了闭，心的石轰然落地，飞裂的碎块将四肢百骸都撞得发痛，但脑中却是一片空茫茫的木然。

他伸手要去拿矮几上的碗，衣袖却被谢桐狠狠扯住了，偏过脸，就望那一双尾通红、雾弥漫的乌眸里。

“你何曾与朕说过这些事？朕与你相十余年，数次追问无果，如今要从哪里知你的往事？从反贼中，还是从你安排的——”

谢桐盯着他，咬牙关，几乎是有些怒不可遏：“告诉朕！”

个多月后，就能床行走了。”

闻端掀起，墨瞳仁中有着极极冷的眸光，却在转瞬后又湮灭，眸中倒映着谢桐的影，竟似有几分疼痛的神。

闻端沉默半晌，避而不答这个问题，而是：“圣上，先将晚膳用了吧。”

说到许多年前的往事，闻端的嗓音十分镇定沉着，没有半分激烈的绪波动。

最后还是低叹了一声，嗓音平缓：“圣上不是已知晓了么？”

一霎那后，闻端慢而又慢地收回手，开说：“臣府中的老事，所言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闻端垂目，淡淡：“臣非但没有遵循旨意，还隐瞒世，了朝廷，当了圣上的太傅，罪加数等。”

这一刻，他像是想了许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闻端静了许久。

“当年的圣旨中，确是令臣此生不得离开北境。”

“臣本姓许，是二十年前因履职不力被放的罪臣许自仁之后。”

“为什么要……考科举？”谢桐的语气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