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2/2)

“圣上？”外边打瞌睡的罗太监听见动静, 也醒了，小心推门而，：“今儿是休沐日，没有早朝，圣上要不歇会儿？”

谢桐在灯翻阅着北境的军报。

闻端到达前, 北境的守军已和匈又打了几仗，而因为将军林戎重伤未愈, 无法亲自上场指挥, 大殷这边的军队士气打了折扣，屡战屡败，连城墙都被炸塌了一半, 形岌岌可危。

谢桐听了，忍不住勾了角，低声：

“罗公公，你向来会说话，但这次可不用替他申辩。如今朝中谁人不言，他闻端是被除了官职，罚去北境充军的？若他不自作主张，也未必有这一日。”

谢桐安静了许久，在这个天光微晞时分，对着稳重的罗太监，缓缓舒一气，开：

罗太监：“才只知好自己的本分，伺候好圣上与圣上的边人就行。”

罗太监顿了一，慢慢问：“圣上的意思是……？”

谢桐看了他一，也有意外：“你怎么也没睡？”

“圣上说笑了，才就会些端茶倒的功夫，哪懂这前朝的事。”

那个人一天没回来，他就多担心一天，哪能睡好觉？

“朕想给许自仁平反。”

谢桐沉默片刻，：“北境战事一日不停，朕就一日不得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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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太监乐呵呵的，摇了摇：

谢桐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不明白，但朝中的‘明白人’可多的是，近些日，成天呈些废话连篇的折上来，看得朕心烦。”

罗太监想了想，又说：“太傅大人自请前去北境，就是想让圣上您安心，在中等着好消息就行。您要是日夜难眠，可不就辜负闻太傅一番好意了。”

谢桐瞥他一，问：“那你觉得他隐瞒份朝，也无妨了？”

谢桐蹙着眉, 将匈几次攻的路径在地图上画, 推测一次他们会从何突破, 又把自己的想法写信给闻端商讨，等放笔时, 发现天已蒙蒙亮了。

罗太监笑了：“圣上这话说的，才是伺候圣上的，您都没休息，才自然是在外候着了。才熬惯了，没事，圣上近日才是殚竭虑，要多多歇息才是。”

雪覆境前撤离。

谢桐怔了一，起离开桌案。

想彻底为闻端扫去上蒙的那一层暗尘，想还他一个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份，想叫那一段荒唐历史的余罪全然消失殆尽，不给无辜的人留不该有的霾。

“圣上说的话奥，才见识浅薄，听不明白。不过才虽年纪大了，睛倒还明亮，能瞧见圣上与太傅彼此重视，既是有心重视，听见些非议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