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3/3)

只是这次阿洛也在。就这么面对面，相贴，却又神木然地和她躺在同一棺材里。

迦涅突然难以呼。攥住她咽的并非纯然的惊骇，不知该冲谁去的怒火、混杂着歉意的伤浪涛冲击着她，让她到窒息。

她记忆里的阿洛生气到极会变得面无表，但就连那无表也是鲜活的。他好像就适合嚣张肆意，讨厌的时候让人气得牙，发怒也生机，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他改变的、失去的那分自我就是代价。

“阿洛，阿洛，”她喃喃地又念了两遍他的名字，“我没事，我——”

阿洛突然抬手，以拇指住她的嘴，封缄没说完的后半句。

他的指腹停留在她的上，犹豫地来回挪了挪，甚至往探了些微，受嘴柔的温度，还有牙齿那截然不同的。

这一刻，他的脸上写满赤i的困惑。他眸光闪动，来回打量着她，不太相信自己的睛似的。而后，他扯了扯嘴角，以古怪的嘲语气问：“看着我的你，我摸得到的，听到的，记忆里发生过的，你醒来又失去意识，所有的……是真的，还是幻觉？”

他侧过脸，鼻尖迟疑地埋她鬓边的发丝里轻嗅。

就那么在她的发间气，他低沉地笑了一声：“该死，我以为我不会分不清了，但我又没法确定了……”

迦涅了气，双手捧住他的脸，又掰又托的，终于让他与她面对面，在鼻尖即将相的距离对视。

“看着我。”她说。

“嗯，我看着。”阿洛脸上仍然是那副随时准备迎接破灭的神，角勾着虚幻的、充满怀疑的微笑。

迦涅狠掐了一他的脸，加重语气：“好好看我。”

脸颊上鲜明的疼痛让阿洛瞳孔略微收缩。他的神有了细微的改变。

“我在这里，我没事，”她一个词一个词地说，地用力，恨不得能让声音化作钉锥，好把自己的话锤对方的脑里，“阿洛，我在这里。刚才只是个意外。”

阿洛略微偏，确认似地，让脸颊贴着她的掌心磨蹭了一。他又笑，那柔和得不像他的笑声让她不安：“你在这里，但你会一直在这里么？”

迦涅的嗓音忽然有些沙哑。她哽了一：“你……希望我在这里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脱她掌心的吻。

阿洛反手扣住她，倾压过来找她的嘴。和三年前他落败离开千塔城前夜、在奥西尼宅邸卧室里的最后一个吻相似，他不不顾地吞吃她的气息，每次啃啮辗转，每围堵和冒都透几近绝望的激。

但这又与那个满月节的收场截然不同。

迦涅环住阿洛的脖颈，手指找到他束发的缎带抓住，揪了，像要带他远离，却又随即纵容地将他压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