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宴(1)择人(2/3)

“洛映月影，风动枝。”

杜若烟却无心观赏，目光仍在席间徘徊。忽觉手背一，徐文不动声地握住她的指尖，低声笑：

言罢不由分说，将人连拉带拽引楼中。

着青衫的徐文收起折扇，探手一把攥住“杜晏”的手腕，作势要拉人。

甫堂，丝竹盈耳，烛影摇红。金莲大灯悬，香氛馥郁，照得厅恍若白昼。

她猛地一怔，连忙手，故作镇定：“没有……只是随意看看。”

正厅广设华筵，宾客满座。雕漆几案罗列珍馐果品，杯盘皆是工彩绘。

此时司仪声宣令，压喧哗：

佳人自榻上缓缓坐起，手执团扇半掩面庞，姿态慵懒曼妙。

四悬挂名画卷，号曰“百谱”：或执扇笑，或倚琴凝神，皆以为名，海棠、芍药、合……姿态各异。

纱灯光影转，衣衫若有似无，腰起伏间，廓分明，映得众宾客心如火，几乎屏息不敢大声。

芍药娘先起，柔声题：

街巷间车辚辚，文士富贾络绎而来，衣香鬓影，喧然闹。

徐文察觉她的异样，偏看她：“怎的脸忽然这般？”

楼外，一青一绿两位执扇少年却踌躇不前。

“拈宴，第一比文！诸以诗设题，宾客对句，工整贴切者，得二。”

侧挂绣帘，朱漆门额上“拈宴”叁字光溢彩，里烛火通明，如霞光映地。

倏然间，二楼正对主座的雅阁帘幕悄然开，红灯火映一袭纤影。

侧廊散布小几，供文士雅客凭栏观舞，或咏低唱，或传递诗札。

徐文挑眉，低声：“杜博士只怕在二楼雅席，待会儿寻到间隙，我带你上楼去寻。”

丝竹声起，衣香扑面，满堂宾客屏息凝神。

此言一，顿时引来一片附和之声，堂哗然渐起。

杜若烟心一颤，指尖暗暗揪着衣袖。

徐文失笑摇：“阿晏，已在门外磨了半个时辰。这两张拈帖，我费尽心思才得来。此刻便是想退，也迟了。去吧！”

绿衫少年却惊惶后退，以扇掩面连连讨饶：“且慢，再等等，文兄，容我再准备一二。”

“阿晏，你寻得都直了，可是在找谁？”

唯有牡丹一幅悬堂中，正是今夕魁——牡丹仙。

杜若烟抬首遥望阁佳人，抿，底却涌上一难以言说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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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骤响，堂烛火次第暗了来，唯舞台灯火骤然亮起，光华映照，百佳人衣袂飘然，次第登场。

杜若烟环顾，见此宴厅分上两层。一楼喧闹烈，觥筹错；二楼则静雅许多。

轻纱隔声，灯火半映，使人影愈显朦胧神秘。

她未发一语，气度却自不凡。似乎整场拈宴，便以她为主心。

“我……”杜若烟别开视线，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只是……觉得闷。”

楼上正中主座帘幕垂地，视野最佳，想是专留显贵，帘后影影绰绰，笑语与觥声时隐时现。

正当此时，堂忽有人呼：“牡丹仙何在？我们可是了重金为一睹魁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