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舒奴回家(2/2)

抱住了母亲，「女儿一切都好。爷…王爷待婢很好，府里的婉夫人和晴夫人也对女儿多有照拂，没人敢欺负我。吃穿用度，都是好的，您看。」

这不是赏赐，这不是安抚。这是…这是他对她这个人的、独一无二的、一份漫不经心的记挂。

舒息着，扶着一旁的木桩，只觉得双发，一熟悉的、羞人的，从缓缓升起。她苦笑了一，原来，这，早已被您刻上了永不磨灭的烙印，再也回不去了。

舒了，最后地看了一自己的父母，然后毅然转，登上了那来时的车。

她指了指自己上的光缎和上的珠钗，赵夫人看在里，心中稍安，可泪却得更凶了。再好的用度，也是用女儿的自由和尊严换来的。

盒的底层，还压着一张小小的纸笺，上面是您那熟悉的、霸张扬的字迹：

她颤抖着双手，在父母的注视，接过那个盒，轻轻打开。

家，她回过了。

那里，才是她如今，唯一的归宿。

赵夫人则拉着她的手，将一个盒给她：「里面都是你吃的心，带回府里和妹们分着吃。」

「途径一小镇，见此木纹理尚可，随手刻之。鸾鸟，当发。给爷好好养着，不许剪短。——爷」

信是赵凌写给父亲的，信中详述了您带领他们勘察地形的英明神武，字里行间满是年轻人对英雄的崇拜。信的末尾，赵凌兴奋地写：「…王爷对孩儿的表现颇为嘉许，特赏赐两张上好的雪狼，命孩儿一同寄回，以父亲挂念之心。」

可就是这份漫不经心，对她而言，却比世间任何珍宝都要贵重。

每日，她会陪着母亲说话，聊些京中的趣闻或是府里的琐事，只是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关于您如何「疼」她的细节。她会亲手为父亲烹茶，手法娴熟，仪态端庄，那是您边的侍女教给她的规矩。

那梳上的刻痕，仿佛还带着您指尖的温度。舒的前，瞬间模糊了。她死死地咬住嘴，才没让自己当着父母和人的面失态。一难以言喻的、大的喜悦与酸楚，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

闲暇时，她也会独自一人，走到昔日练武的校场。那把她自幼便使用的梨枪，还静静地靠在兵架上，枪缨已经有些褪。她伸手，握住冰凉的枪，摆了一个起手式。可不知为何，当她气沉丹田，准备发力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您那双有力的大手抚过她腰际时的，是您的在她蛮横冲撞时，那让她浑酸、只想张承的无力。

而现在，她要回到那个真正能让她心安的、有他在的地方去了。

信使在呈上那两张油光的雪狼后，又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了一个小小的、用锦布包裹的扁平木盒。

「铛啷」一声，枪脱手落地。

寥寥数语，却像一惊雷，狠狠劈在了舒的心上。

他…他在行军办事的途中，竟然还会想起她？他还记得她的名字叫青鸾…他竟然会…亲手为她雕刻一把梳？

「父亲，母亲，女儿该回去了。」她的姿态依旧恭顺，但眉间，却多了一前所未有的、安定而明亮的神采。

赵德读着信，脸上了久违的、发自心的笑容。这不仅是赏赐，更是您对他赵家，对他这个儿的肯定！

就在她离家第五日的午，一骑快自远方奔来，是从西北边境送回来的信使。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静静地躺着一把用西北特有的红桦木雕成的梳。梳不大，样式也简单，只是在梳背上，用利落的刀法，刻了一只展翅飞的鸾鸟。刀工不算细，甚至有些犷，却能看雕刻者刀时的随与力量。

她知，从今往后，这发，以及发之的这个人，这颗心，都将只为那个远在西北的男人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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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放，隔绝了将军府的一切。舒从怀中取那把红桦木梳，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自己那乌黑的发。

那一夜，舒抱着那把梳，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赵将军，」信使恭敬地说，「王爷还有吩咐，此，是特意赏给舒主的。」

两日后，她向父母辞行。

接来的几日，舒便在将军府小住了来。她婉拒了住回自己从前那个堆满了兵书卷的「青鸾阁」，而是住了母亲院里的客房。

满堂皆惊。赵德夫妇惊讶地看着那个小盒，舒更是浑一僵，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起来。

赵德看着她，心中百集，最终只化作一句话：「照顾好自己…替为父…谢过王爷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