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3/3)

有一丝飞红。

她期期艾艾：“他说……他说以前这里半条街全是胡家的产业，政府要发还给胡家，我们都得搬走……”

林思危迅速和胡巧月对望一，真是没影的事都传得飞快。

“他说就算不还给胡家，川路也早晚要拆迁，说我回来就是为了占房。他叫我死了这条心，搬走政府也要分房，拆迁政府也要分房，那都是分给他的，我是嫁去的女儿，就该回到婆家去。

“可是……可是他不知我都这样的，我怎么敢回去啊……呜呜呜……”她又哭起来。

又是因为房。

胡巧月挑挑眉冷笑，只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林思危知动了的伤心事，走过去，替庞建萍轻轻地拉好衣服，：“建萍，我来得晚，以前不清楚你的境，但说过，你是她看着大的，也曾经是漂亮快乐的小姑娘家。没有哪个女人该当吃这样的苦，天之大，不是只有婆家和娘家。”

庞建萍怔怔望着她：“我连工作都没有，我能去哪里。”

她是最后一批乡的知青，去了农场，没一两年就回城当上待业青年。认识那男人后，听信男人说会给她安排个好工作，不仅轻易地在一起，还拒绝了政府安排的工作。

如今的困境，固然是她遇人不淑，其实也有天真轻信的原因在。

“有手有脚，还怕养不活自己？”林思危本想劝她离婚，但转念又想，她不敢离婚必定也是怕离婚后没有生活来源，那她就该先有生活来源，再提离婚。

胡巧月也：“思危说得对，你能养活自己最重要。有了钱就不用看别人脸。”

庞建萍。但神里还是迷惘。

跟一个城里姑娘说“养活自己”，的确她除了找政府安排工作之外，想不其他办法。

不如农村姑娘啊。

林思危暗叹，我妈一个人就能把我拉扯大，我小姨养菜都能让供销社收购换钱，没有“工作”这个概念的人，反而无时无刻不在“工作”。

晚饭后，王婆婆来叫庞建萍回家。

说你哥哥酒醒了，嫂侄也从娘家回来了，今晚肯定不打你。

林思危听了一阵沉默。

“今晚肯定不打你”，这竟是一份安全承诺，多么荒唐。

庞建萍一步三回，终究还是惊恐地回了家。可以想见，就算家里给了安全承诺，她这一晚上必定也是不敢睡觉。

“建萍才26岁，就被摧残得没有了生活的动力。”

林思危将换的衣服都泡木盆里，一边搓洗，一边跟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