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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安淮寺多了两名居士，除去诵经施粥，每日都在供奉明灯徘徊连，将其中两盏明灯拭千万遍。

众人这才留意到，不知何时，周鸣玉竟将那簪了自己的左，见着已然是气多气少了。

第7章 第七章：学无止境

端坐在上的贺熙华默然许久，不知是否亦在左右为难，半晌才缓缓：“至于陈氏，你明知是兄妹，还设计让三人婚、，更亲手扼死两个懵懂无知的孙儿，是为不慈。我朝刑律明文，祖父母、父母以兵刃杀孙者五岁刑，殴杀者四岁刑，若心有憎而故杀者，再加一等。因憎而残杀婴孩，本官判其苦役五年。”

陈氏已回过神来，百味杂陈地揪着手中绢帕，时不时瞥一周鸣玉血淋淋的伤。

贺熙华惶然起，对上那双满是哀求的，只觉伤怀、愧悔、难堪、惧怕百集，最终只能对他了。

周鸣玉看着陈氏，气若游丝：“儿只愿双亲命百岁。”

来！”

他又挣扎着转看向堂上的贺熙华，已然说不话来。

连同孙熊在，都觉得不好受，无奈贺熙华虽波微动，但仍轻声：“国家法度，岂能轻易更改？本官为她选个不如何劳苦的差事便是。”

“不好！”孙熊圆瞪凤目，大喝一声。

陈氏咬住嘴，冷声：“我虽养了你一场，却也不是你母亲，从此你我再无瓜葛，你且自己保重罢！”

“大人，”周鸣玉突然声，“世上只有不肖的孙，无有不是的父母！小人愿代养母领罪！”

江淮多雨，霏霏雨连数日，就连衙门后喜的芭蕉都险些被淹死。

周鸣玉转看她，中簌簌泪来，“我只恨自己鸠占鹊巢，更恨自己竟不是你的儿。”

周鸣玉睁着双，气息却已然没了。

孙熊心中早把所有贺家人都认定为铁石心，并不意外，却瞥见贺熙华手指扣住惊堂木，似乎仍有些难决断。

“玉儿！”周员外和陈氏齐齐扑了过去，抱着周鸣玉痛不生。

“大人明鉴！”周员外当场跪地哀嚎，“吾妻虽然有过，但乃是悲恸过度，又看到那两个畸儿才一时激愤，才会贸然手啊！吾妻弱，更遭逢此等人间惨事，再去服苦役，这不是要她去死吗？大人行行好，我愿代她去！”

这便有些乎众人意料了，国朝以孝治天，民间祖父母、父母殴打女本就无罪，哪怕动用私刑致死，也大半抬起、轻轻放，何况陈氏杀死的乃是不祥的畸婴，他们本就认为陈氏无辜，一时间堂上轰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