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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熊勾，“朕想着贺氏毕竟也是后族，大将军辅佐朕七八年，给个虚爵也无不可，朕便快地答应，要给大将军一个三代不降等侯爵，须知我朝开国功臣方有世袭罔替的侯爵爵位，譬如令祖、开国宰相沈觅也不过封了广陵侯，他贺鞅何德何能？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封侯的诏书朕还未发给中书省，竟然又有贺党上书，要给贺鞅加九锡！朕将那奏折留中不发，贺鞅不得不自己辞让，可若是朕当时就同意了，是否三推四让之后，他也便坦然受之了？”

闻过此事。”

“正是。”沈临腹诽，当着皇后兼着宰相，太又是自己所，自己反自己么？文圣皇后又不傻。

不待沈临回答，孙熊自顾自：“朕愤然离去，随即取了母后的灵位，质问太后为何在去年祭祀时不执妾礼。当场太后便捂着倒在榻上，宣了太医。”

“还有文圣皇后也受了九锡。”孙熊好意提醒，“文圣皇后从至尾，未有半谋逆之心。”

沈临沉思：“非要以此说贺鞅要反，倒也不算证据确凿。”

当时皇帝如何撞的太后，如何将一手抚养扶持他大的太后气的大病不起，细节，仿佛有人亲见般在安城传得沸沸扬扬。

他的神颇为无奈，“接着国舅殿中监贺鞘就跟着太医来了，这事也就这么传了去。第二日，大将军佩剑殿，后来的事，也不需朕多说了吧。”

“九锡之事就此作罢，贺鞅拿腔作调，太后却对朕冷淡起来，”孙熊苦笑，“直到承明十年，群臣谏，请朕大婚。朕便看了看秀女的单。朕彼时想挑作皇后的是御史中丞孟平的女儿，孟平寒门，非勋贵非士族，在寒门中颇有声望，更忠心耿耿，绝非贺党可以笼络。孰料，贺鞅也为贺熙朝看中了她，就令礼重拟了个单，你猜如何，礼选定的元后人选共有五个，三个姓贺，还有两个母亲或祖母姓贺！朕当时也是没捺住，去了太后的寝……”

“朕确实因一时激愤对太后不敬，这朕无可辩驳，”孙熊语带讽刺，“沈大人可知朕是如何对太后不敬的？”

“朕倒是觉得，”孙熊忽而闻到一阵幽香，转就见一旁有一支桂开的正好，不由伸手摘，“此番或许也不是坏事，最起码可让贺鞅清楚自己的斤两。若换个人辅政，朕依旧还是那个皇帝，可若是没了朕，于朝堂他不能得人心，于乡野他不能安社稷，就是这皇位给了他，他坐得稳么？”

“纵观历朝历代，若是受九锡者，十有八九必篡大位。”沈临通国史，娓娓来，“就我朝而言，德泽年间的史党、孝宗年间的邓党，都曾受过九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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