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花有意(2/2)

“既然你答应了，”申屠锐放木梳，从怀中掏一个致的玉瓶，“就把这个吃了。”他倒一颗小小的红，接着说：“它的名字我还没想好，要不就叫玉容吧，功效差不多，一个月一粒，能让肌肤莹，眸光。一旦停药，三天之便容颜枯槁、发白，总之就是瞬间老得不成样，然后死去。”

平凡的、只有发好看的丹……不知已经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搂着了。

“你以前就觉得我发好看？”她抓住他的话柄，咄咄人地问。

她心里的那场永不停歇的风雪，稍稍被阻隔，她想气，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踽踽独行。

她从镜中挪开光，既不想看见他，也不想看见自己。

申屠锐大笑，伸臂搂住她，把她圈在怀里，“不愧是丹！我这就把你的话告诉葛，估计次的玉容更要苦上几分了。”

申屠锐的手顿了顿，随即一笑，又熟练地继续，仿佛已经给她梳过一百年的发。“嗯。”他大方承认，“漂亮的姑娘走过来，大家当然看她的脸，不那么漂亮的……就只能看看她的发，脖，手什么的。”

斓丹沉默，他说得很对。

与虎谋，她的心里盘旋着这个词，可是……不是萧斓丹，还是浮朱，今生哪还能得到一个真心实意的温怀抱？

斓丹看着镜中自己那张丽绝的新脸，太艳了。每次看，她都觉得很不真实，都会忍不住摸一摸，生怕只是一张脆弱的画，随时都会掉落，变回平凡的丹。

一直……

她在镜中也看见了他，他换了家常的袍，没系腰带，坐时袍堆了褶，却越发显宽肩细腰的俊材来。说她发好，他的也不差，乌黑丰足，盘的髻饱满好看，个小小的玉簪就赏心悦目。他像是突然破茧的凤蝶，一变得光彩夺目，之前蒙在他上那层灰蒙蒙的纱，瞬间被揭去。不知过去他是不是刻意掩饰，让申屠铖风采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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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她继续梳，很轻柔很小心，还惜地托起发梢，不愿意它们披散在地上。“我一直就喜你的发，就算在里都极少有这么好的。”他梳得兴，无心地说。

朋友？斓丹自嘲地一笑，她落得如此场，就是因为她看不清别人，却被别人看透。她这样的人，不该有朋友，不该再让人到可以伤害她的范围。

“这也是葛大神医的杰作吧？他还是这么讨厌我。”斓丹又咽了唾沫，“药得这么难吃！”

申屠锐一滞，苦笑着打趣：“你倒真快。”

申屠锐走过来，坐到她后，抢她手里的梳。斓丹不服气故意不给他，哪敌得过他的力气，还是轻松被他夺去。

斓丹耸了耸肩想甩开他，他搂得，她便没再动。

明知这个怀抱是来自申屠锐，她还是好喜；明知他不是真心的，她也贪恋这被笼罩住的安全。

斓丹走到镜前坐，自顾自地梳理发。她自小就有习惯，晾发的时候时不时地梳几，得快，也更顺。

申屠锐门来，丫鬟也不通禀。也是，这是他的家，他来去何须告知她，她又不是这家里有地位、受待见的人。

斓丹面无表，伸手起，张嘴就咽了去。

，明知他也是毒蝎心，却没办法疾言厉。只要稍微一放松，他就会像一个让她无奈的朋友。

洗过澡又吃了饭，人神了不少。斓丹在屋里缓缓踱步，没想到因祸得福，一场病来，左手左脚很见起，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总算不用狼狈地一瘸一拐着走路。

从丧钟响起那刻，到断台，再到葬岗……她都太冷了，太需要一个能容她暂安的怀抱，无论这个怀抱有多么虚假意。

申屠锐又被她逗笑了，“你还敢嫌弃他？天第一名医，知不知我为了请动他费了多少神？”

“第一名医？”斓丹不服气，“我到现在还面，手脚不听使唤呢！医术能好到哪儿去？”

一直……指多久？

斓丹无声冷笑，只要她把债讨清，活都不想活了，还在乎是不是受制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