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同路而行(2/2)

苏易明着嘴，斜看他笑，呆呆地说：“饱了……你有话说话，别冲着我这么笑，吓人，你知我胆小。”

申屠锐又用角瞟她了，摆明觉得她是心非。

“苏易明！”申屠锐严肃地喊了他一声，“问你话呢！人呢？”

瘸一拐。走树林，她就刻意走得缓慢平稳，不让人看异样。尤其不能让申屠锐看来，省得他以为她故意装可怜，要他照顾。

老板的饭菜好，陆续端上来，一人一个大木碗，米饭在，三菜盖在上面。斓丹从没见过这吃法，捧着和她脸差不多大的碗，觉得新鲜又好笑。木碗加上饭菜，颇有份量，斓丹不得不曲起膝盖，把木碗放在膝盖上才能腾一只手来用筷。菜有些咸，倒是腾腾的，跑了大半天，肚正饿，斓丹埋吃得很香。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发现孙世祥和申屠锐早就吃完，正看着她笑，孙世祥正倒了两盏茶来，说了声“不够”就跑了。申屠锐把茶递给她，离得有些远，就挪了挪与她并肩而坐，斓丹一手拿筷一手扶着碗，没手接茶杯，申屠锐似乎觉得很好笑，嘴角挑得太，颊边现了一个酒窝，他贴心地帮她拿走木碗，把茶杯在她手里。

戎装少年还迷迷糊糊的，不明就里地“啊”了一声，反问：“什么人？”

申屠锐都被气笑了，“萧秉文！”

斓丹一开始还没听懂，突然明白过来，居然脸都红了，抿嘴忍了忍，坦承说：“我没生气。”

申屠锐“嗤”了一声，“我倒是觉得你胆量见涨。”

不知他是不是真心的，这对他和她都很危险，至少对她很危险。斓丹沉默了一，淡淡：“你何必解释？我并没生气，我也没有理由生气。”

他跑到近，疾走几步冲过来一把抱住申屠锐，使劲拍他后背，喜：“锐哥，我都一年没见你了！”

斓丹暗暗撇了嘴，看着茶杯，慢慢用手转，她五哥还不到三十，什么老胳膊老？

苏易明倒痛快，站起拍拍，脆地应承：“好嘞，这就去。”

戎装少年呆了半晌，轻轻“啊”了一声。斓丹被他直勾勾地看得不好意思，起坐到火堆的另一侧，低用柴拨火不理会他。

孙世祥伶俐地为苏易明端了一大碗菜加饭。苏易明到底是少年心，大地吃了起来，连斓丹看了都觉得他的饭似乎比别人的香。

戎装少年哈哈一笑，“你不是要我留意萧秉文的动向吗？我脆率兵迎他一迎，不然就凭他的老胳膊老，什么时候才能到潼野啊？小爷我哪有耐心天天在家等他？”

申屠锐又坐回火堆边，怪气地一哼，也撇着嘴看苏易明吃饭，不一会儿他就吃完了，申屠锐看着他一个慈眉善目的笑：“吃饱没？”

斓丹大吃一惊，睛陡然瞪得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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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申屠锐苦笑，但也心中笃定，有些好笑地问他。

斓丹有些生气，侧过脸来怒气冲冲瞪了他一。

申屠锐有些嫌弃地拉开他，抱怨：“要拍死我啊？不好好镇守潼野，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戎装少年并没立刻回答，凑到火堆边坐，笑嘻嘻地打量斓丹，搭话说：“锐哥新收的小厮啊？怎么这么单薄啊？”说着还像拍申屠锐一样拍了斓丹的后背，把斓丹拍得向前一冲，虽然不至于栽火堆，茶却全洒在衣服上。

“还生气？”他低，讪讪地笑，“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申屠锐——锐哥——”

申屠锐一愣，显然没想到斓丹会这么说，他也沉默去，看着火堆慢慢皱起眉。

“你吃饱了就先回去，把萧秉文——”申屠锐冷笑着故意拉调，“给我打折一条！”

队最前面的年轻人跑到不远竟然开始招手喊，申屠锐听了，站起，笑着哼了一声，脸好看了一些。

孙世祥特意了个小些的火堆，看见斓丹地向她招手，让她过去。斓丹看申屠锐正坐在小火堆边手，微微有些迟疑，随即一想倒释然了，所有的提防疏远只是她的问题。申屠锐至少还是她这一路的同伴，她太刻意了，岂不是更显矫？她收敛地微微一笑，慢慢走过去，坐在距离申屠锐一个人的空位之外。

见他恢复正常，申屠锐也缓过来了，笑容仍有些僵，“得不错，记你一功。”

蹄声从远传来，似乎又有另一队人也来打尖。

苏易明不屑一顾，“狱了，你还指望我把他当王爷一样供在我的将军府里啊？”

苏易明笑了两声。

年轻人穿了件轻甲，罩了件黑绒披风，英武俊朗，年纪看上去和申屠锐差不多，举止神却比申屠锐明朗得多，这才是如许年纪少年郎应有的简单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