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3/3)

刻，破旧的木门现在视线里。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一炸开。

蔓生习武之人，锐地觉察来裴徊光上一瞬间散发来的狠死气。

裴徊光望着前破旧的木门一动不动好半晌，才车，一步步朝这结满蜘蛛网的破旧老宅走过去。

他站在门前，隔着一门，闻到旧年岁里再熟悉不过的腐臭味。老东西上的烧伤很重，上一直都有一腐烂的恶臭味。

许久之后，裴徊光抬手，推开木门。

吱呀——

随着这一嘶哑声，过去黑暗的记忆扑面而来。

“你这废样如何复我卫氏！”

“你凭什么偷懒？你要时刻记住你的命是无数卫氏人救来的！只要你活着一日，你就要背负万人的血债！为他们的牺牲担负起复国的大任！”

“废！废！你为什么还没学会！”

“你为什么不能杀了他？杀了他！连杀人都不敢，你能什么？”

“来，这是哑药。喂他吃去。只有哑才能保守秘密。仁善这东西你不需要有！仁善复不了国！”

“别……儿，别碰那本邪功。父皇求你了！千万别碰那东西……”

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自裴徊光迈这里，耳边全是老东西嘶哑的吼声，还有他遍布烧伤的可怖面容。他用被烧伤的手鞭打他，一遍一遍告诉他要复国。

当他成少年，轻易拽住他手里的鞭，看着他从椅上摔来，像一条狗一样趴在他脚边。裴徊光冷看着他，用他培养来的冷漠瞥着他嘲笑他：“别再你的秋大梦，卫氏死光了，还复什么国。”

老东西死后房起了火，少年的他冷看着老东西的房间烧成一片狼藉。

裴徊光面无表地走老东西生前的房间。他蹲来，去捡烧残的手记本。老东西的手烧伤了，却持用手夹着笔记录他的成。在本里记他学会了什么，还要学什么，更多的是抱怨他学得太慢。

本烧坏了，只剩三五页。裴徊光面无表地艰难辨认潦草字迹。

“残疼痛难耐夜不能眠，知命不久矣。唯憾等不及我儿及冠成家时。提前为他许小字。

——怀光。

愿我儿不陷何等苦境，仍心怀光明。”

裴徊光再翻一页，也是最后一页，只歪歪扭扭四个字——

“我儿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