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和亲(2/2)

“圣人，吾愿去北昭和亲。”

程靖寒恍如听到什么不经之谈，手僵在榻沿，久久未有回应。

她笑了笑。

小金剪铮然落地，她的脸煞白一片。

他依稀听见有人在唤他，面隐有刺痛。他俄然睁，御医正替他施扎针之术。偏转过视线，是垂首低泣的兰兰。

程靖寒抬，见他保持着俯的姿势，如泰山般岿然不动，不由动心。

疲累渐而袭来。他的已难担负累，于是他不自觉地阖小憩。

“你这又是什么？”他呛咳几声，伸手拉起她。

兰兰一震，忙慌抹了泪，对他笑：“没……哥哥，你饿不饿?我让膳房给你些吃来。”

“圣人！”王卿苦心劝之语被林豫生生打断。他从容列，鞠作揖，掷地有声：“圣人所言甚是。宁公主……不宜降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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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清风徐送，程靖寒饮过茶，斜倚竹榻。

一语既，朝堂皆惊，顿时鸦雀无声。

“朕……睡了很久么？”他挥手示意御医退，自己则勉力支起，混沌的思维逐渐回转。

“此事改日再议。”他缓缓起而去。

“公主！”侍婢气吁吁地跑来，附耳与她说了一通。

郁金裙摆轻盈垂地，绿汗巾抚过她臆，华裳的主人双目晶莹。

她满写着担忧。她原是静候他醒来，后惊觉他竟是一动不动，唤了两声亦无反应。最后是御医施诊唤起的他。

，圣人不可……”

“散……灾？”她念念有词。一旁沉默的小苕忽地视线模糊，她倒想化作那纸鸢，飞到天的另一边。

“兰兰？你几时来的？无端端的哭什么？”

程靖寒浅饮一，笑容苦涩，继而安：“你放心，吾没事。”

“雁儿，你可看到了。这个呀，叫散灾。纸鸢带走病痛，你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这一觉却是睡得沉。

她获悉消息时，正于禁苑草场上放纸鸢。大病初愈的雁儿倦倚角亭，衔笑望着她灵动的姿。

烛影在两人面庞动。她望着瘦削的程靖寒，起推开杌，盈盈拜倒。

“你这般心力瘁，是否也有吾的缘故？”她迟疑开，心中负有愧疚。

“娘！”兰兰举着小金剪，“咔”剪断牵系的细棉绳。她手持半卷残落的线筒，跑至雁儿畔。

两国联姻这样的大事，后早已传遍，如何瞒得？

说话间他才注意到殿中烛火通明，想来殿外天已黑。

“哥哥是太累了。应当多歇歇。”

世上之路千万，他必能找到别的路。实在不行，冒名替亦无不可……

“胡说什么？”

兰儿见状，给他递上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