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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小巧锋利的匕首挂在李昭雪腰间，轻轻一挥，就能割断脖颈间的骨。

李昭雪有些羡慕，不论何时，老夫人都这般闲适。每天她都会用心梳理发髻，上簪钗首饰，穿裙衫华服，佩珠玉饰。

扶槐一惊回神，脸瞬间沉。室霎时杀意弥漫，李昭雪被这杀气所摄，只觉刀剑加，浑动弹不得。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扶槐笑：“你穿这衣服很好看。”

午后光透过格窗，映在那件海民礼服上，密绣的暗纹隐隐闪烁。李昭雪容颜便显暗藏的生冷，如一杆孤悬的狼毫笔。

李昭雪一愣，低声：“我不挑。”

李昭雪抬起手，轻轻推了推扶槐。

然而，偏有人可以优雅从容。

她沉默的，拒绝。

七夕夜，扶槐去各画舫，挨个与属、客人敬酒。大家不闻尘世，一醉方休。而到今日，归来的各属，要给扶槐奉礼。

李昭雪觉察到她的异样，心中有些迟疑不定。即便扶槐从未在她面前杀戮，李昭雪也清楚的知，诸宜的主绝不会是这样无害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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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缓缓推开，扶槐迈的脚步停。她知自己失态，盘算着如何弥补。又觉得不必为这小事在意。她为自己的犹豫到不悦，回望李昭雪，笑着问：“可要和我一起去？”

辗转迁回，如梦旧时。

“喂，你好些没？”

老夫人轻哼了一声：“女人活在世上，这么能不挑。挑衣服，挑首饰，挑男人…你若不挑，就只能别人挑你。“

岁月逝，人迟，本该是伤怀难忍之事。

老夫人掀起，看了片刻，又垂望着远的海：“你这一，可是不怎么好看。”

老夫人未料到李昭雪回来，有些玩味的打量她一，却未多言。仍旧靠在榻上晒着太。

她没有带任何件到诸宜，每日衣衫都是婢女备好的。这一件也不例外，仆从送来，她便穿了。若说有什么特别，那便是这件衣裳有几分像海民的节服。

那张俏脸映帘，略弯的眉，明亮的，带着真心实意的惊喜。

好着呢，能捡回一条命，能再见到你已经足够好。所有的背叛和舍弃都将被我踩在脚…已经被我踩在脚了……

李昭雪浑一松，只觉背后微凉，想来是冷汗浸透衣衫。她低看了一，一言未发。

李昭雪心思细腻，登时心一动。她猜测，轻声：“杜大人在等你。”

“您这新衣真好看。”

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不断，直吵到她耳边。扶槐敛眉睁，却蓦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