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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

她怕。

“来。”扶槐扭招呼李昭雪，“过来吃饭。”

糊的问：“起床吃饭？”

李昭雪依言坐，扶槐夹了一片晶鱼生递到她边。李昭雪怔怔望着生鱼片，心中想着：我若说不吃，她可会勉？

她越想越后怕，扶槐近来心好，温柔旖旎自己便忘乎所以，沉迷温柔乡。忘了她喜怒无常，暴薄。

李昭雪搁白瓷杯，依言走过去，提起金壶提扶槐斟酒。扶槐看着酒杯渐满，眉梢挑起她笑：“这么乖？与我喝上一杯。”

李昭雪试了温，端着白瓷杯递到扶槐嘴边。扶槐尝了半，只觉无味，起披了一件外衫走到桌边坐，端起砗磲金耳杯一饮而尽。

扶槐抬手掩打了个哈欠：“给我倒杯来。”

李昭雪终究没说，她张开嘴咬住那块晶鱼生，细细咀嚼慢慢咽。

一脚踩空，或许就是万丈渊。

李昭雪的手脚不住轻颤，极尽克制才穿上里衣。床边搁着卷云案，案几上放着朱漆描金冬篮，冬篮衬棉布填鹅绒。茶壶沸放在其中，二三个时辰也不会变凉。

应该不会。

扶槐见李昭雪喝了半杯竟然呛来，登时哭笑不得，伸手夺过酒杯：“好了好了，别勉，坐吃菜。”

因为不论最好，还是最坏，她都无法拒绝，无力反抗。她李昭雪，试不起。

“不了，不想动。”扶槐懒洋洋的回。

李昭雪渐梦乡，发沉，意识涣散，听得迷迷糊糊，张就说‘喝些’，但已经不受控制，嘴只微微动了动。

三月天气乍还寒，海上更甚。屋里烧着银丝碳，如初夏。

李昭雪猝然一惊，猛地睁开睛。只一弹指的时间，脑中还是空白一片，她已经拥着锦被坐起来。略定了定神，她起走床。

一言失误，或许就是天翻地覆。

或许不是，或许是柳暗明，可扶槐一旦恼怒又将她扔回岛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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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雪有些困倦，此言正合她意。她往扶槐边靠了靠，阖就要沉沉睡过去。

如今她已经明白，自己为何不说：许多人，许多时候，试不起。

李昭雪抬手去摸后脑勺，那伤已经痊愈。她用尽全力一去，力从丹田涌，顺着经脉直至指尖。这一冲撞，犹如针扎刀戳，疼得仿佛旧伤撕裂。

李昭雪捧起酒杯，烈酒，心中阵阵发冷：好险，好险，我险险恃而骄，我怎可恃而骄。李昭雪，你是鼎鱼幕燕，生死荣皆在她一念之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