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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闵万古，可最后，却还是宁以一死其心声：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

今上有好一阵的沉默，然后似向对皇后解释一般，说：当年虽将他削籍为民，说永不叙复，但后来我在今年赦宥罪人的郊赦文中加了一条：监主自盗qíng稍轻者许刑理雪。怎奈言者反对为其昭雪，说郊赦之敕，先无此项，这是挟qíng曲庇苏舜钦，皇帝不能以片言破律两月前，我旨起复舜钦为湖州史，想先让他在外官，慢慢再调回京中，以免台谏说太多话，未料他如此傲气，宁死都不赴任。

公主在一旁听到这里，忍不住小声嘀咕：在那些山清秀的地方官有什么不好啊，难非要回到京中和官老们吵架才开心么？

我拉了拉她衣袖，暗示在此时说话并不妥，她对我撇撇嘴以表不满，但倒是不再声。

皇后朝今上欠，温和应：舜钦未必存心不赴任，或是天命如此，莫可奈何。陛圣明，舜钦泉有知，亦会上宽仁，自知涕。

今上无语，细阅那阕《调歌》，再问皇后：这是杜夫人呈jiāo给你的么？可还有信件？

皇后答：她托人将这词jiāo到我弟弟手中，然后我弟媳带来给我，除此以外并无信件。受托之人也曾问她可还有信函要转呈于上，她说：仅以此词表明心迹足矣。吾夫屈于生，犹可伸于死。

今上听着，目光游移于苏舜钦笔迹之上，思量许久后，了个决定：日后舜钦年岁够了，我会荫补个官职给他。除了例抚恤的银钱，再赐杜夫人一些财帛罢。

皇后摆首：我弟弟曾遣人送钱给她，她谢绝不受，说上呈遗词不是为乞怜求财，惟望官家肯一顾，对范相公、富彦国、韩稚圭与欧永叔等外放文臣多加顾惜，以后安葬，若尚能蒙他们赐篇墓志，她这一生便再无所求。

今上未置可否，默默卷好遗词，自己携了起而去。

这是我首次见皇后在今上面前论及臣之事，不免有些为她担忧。如此公开表对新政大臣的同qíng，一向反后涉政的皇帝看了，不知会作何想，何况那些大臣皆是他亲自旨贬逐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