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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浮动，再安抚人心，新上任者未免不熟政务，待到他们熟悉了，不知又要几年过去了。待一切都在掌握中了，又不知旁会生甚样枝节。譬如虏主休养生息后又来为患，再或者遇上个灾年，又或者旁有无法预料之事。国家便永不能整顿安定，冗官冗费便要渐渐gān了国家的元气，郦家江山便难保了。

玉：如今外皆安，九哥想，便罢咧。明年又是大比之年，更添许多仕为君效力，咱不缺人手儿。

九哥叹：人是不缺，人手却是未必的。

玉因问：怎生说？

九哥：冗官极多，荫官。纵没个实职，不发俸禄，也各有限田，占去许多田地不与国家缴税哩。国家用之又多，压低了声儿，不几年，又有几样钱的地方哩。慈寿殿的陵寝、慈明殿的供养与白事，孝愍太还留个女儿不可慢待了。还有几个大典，都是钱的事qíng。

玉惊：我原以国家是因战事吃，那是个钱的祖宗，这才要俭省，如今看来，是自上狠缺钱了？究竟缺到甚个地步了？

九哥附在玉耳上，轻声说了个数，：便只有这些儿了，收多少，便能多少，几乎不余甚钱。倒是常平仓等还有些米粮，却也不多。

玉因知国家收税乃是量以制，收多少便多少，所余有限，积攒起来也不多。且朝廷官员、勋贵等俸禄也是自这里拨，除开俸禄，余的钱能的事更是有限了。难怪九哥要将这冗官当一件大事，单个儿提将来。待了这些事，国库便没多少积蓄了，难怪这仗打不来。

原来九哥不止怀坦dàng，钱袋也坦dàng得很！

玉沉：你不说，我也要问你，这中库你可有个甚的章程？休要嫌弃我多事，若在外民宅里，这家里总是我该上心的，到了里，往常我是不好cha手，这二年是不得闲儿，只依旧例。我冷看着，很是不好。

九哥：怎生说？

玉：凡中一应使用，或有地方贡的，或有和买来的。我于江州时也仿佛听说，凡遭中和买人家，几无不破之家。总是拿少少银钱qiáng买人家什，值一贯的，至有才与一陌的。饶是如此，库还是有些个不敷，也是中间儿有人贪墨之故。库银钱，无非来自两，每年国家赋税好拨些儿，再者是皇家自有的庄田、作坊，也只收利、自用。开国时尚节俭，此后人愈多、生活愈奢侈，如何够使？

九哥：孝期未过，恐不好即时整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