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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一丝力气也无，叫不一声儿来。淑太妃与王氏离得最近，略看些影儿来，王氏一声儿短促的惊叫只叫半声儿，便自已捂住了嘴。心一阵快意！

殿里原有许多外命妇哭灵，先见皇太后说了疯话，再见皇后去扑皇太后，次后皇太后便一语不发，都看得呆了。一时间殿里鸦雀无声。

玉这才慢条斯理整整衣裳，将皇太后采将起来。她习些拳绣脚，皆是洪谦这街与人殴斗的痞教的，没个章法，却有狠劲儿，只朝人上最疼的地方儿招呼。洪谦曾说：人若疼得极了，是一丝力气也无的，与死人没个两样儿，由你宰割。

殿众人再想不到她会亲自动手。皇太后都叫皇后拿了，皇后把着皇太后手臂，皇太后挣也不挣一，旁人还有甚可说的？忽听得一阵声响，却是朵儿拦着要朝玉动手的一个女，将人发也抓一大把来，脸也抓了，又去打另一个。

王氏即怒喝：还敢冒犯皇后！去传正来！各命其女、宦官维持秩序。殿里这才有许多女人尖叫声儿。里还有声音说：反啦反啦！敢打一语未毕，已叫秀英揪打了起来。

一时混了起来，玉大喝：动者斩！正亦来，她原就盯着这，真个随叫随到，带着有力宦官，将皇太后诸婢、宦官，并趁嚎叫之命妇看起来。玉左手掐着皇太后左臂，右手置于皇太后颈后，远看似是扶持状，却命正：怕有人要谋反！将他们捆起来！带往前去与官家会合！

诸妇人都惊惶，秀英与申氏亦在其间，秀英还好些，申氏已是吓着了。

玉命朵儿来搀着皇太后，自却踱至灵前，净手上香，转看着诸人：我是祭过天地太庙的皇后，纵要废我，也须官家再禀了天地祖宗！我便要去看看，这究竟是哪一家的理！

淑太妃：正是此理！如何因一妇人言便要废弃中？无故代官家行事，是连官家也不放在里！不是她疯了，便是有所倚恃！她恃的是甚！恐是要反！观其昏悖之行，太皇太后尸骨未寒，平素所喜之已毁之殆尽！后不太平，前朝恐也不安！都与我前去！

诸人尚在犹疑，陈三已到，见此qíng况，舒一气，哭：燕王勾结陈文、陈奇等谋逆，官家命大哥救驾，已去调禁军了。

此言一，殿上不安渐去。诸妇人愚笨的有，聪明的也不少，听着陈奇、陈文名字，再看着皇太后，又有甚不明白的？再看玉，发也有些散了，碧桃正取了只篦与她拢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