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3/3)

外的雪不似中原轻柔，而是厚重凌厉的，伴随着呼啸铺天盖地席卷，不一会儿便让人的眉梢鬓角染上霜雪。

灯灭了几盏，祝神节也到了尾声，祁炎拉住纪初桃的手，任凭度随着指尖攀爬，上心窝。

祁炎眉睫上凝着雪，看上去冷而又凌寒，可偏偏神温和恣意得能滴来。他重新蒙好纪初桃的面纱，遮住那张过于招摇丽的脸，这才扬着线：“走，找个地方避雪。”

二人去了一家客栈。

弥城的客栈皆是土墙砌成，只二层楼，看上去又矮又厚重，其貌不扬。然而推门走大堂中，便被扑面而来的酒香和歌舞声笼罩，闹靡丽不似凡间之。

卖酒的胡姬扫了祁炎颈上的白丝巾和纪初桃手中的球，随即意味的笑容，向前朝他们躬行礼，用胡语说了句什么，随即招手示意他们二人上楼。

胡姬将他们领去二楼最里间的大厢房，推开门，只见枝灯盏明亮如昼，波斯地毯一直从门延伸至轻纱飘舞的圆形胡床前，整个房间彩靡丽而不纷杂，充满了缱绻烈的异域风。

胡姬代了祁炎几句，这才朝纪初桃一个暧昧的笑，一手行礼告退。

纪初桃正好奇地打量着墙上所绘的彩图，边人辣大胆，连图上的神女都是丰腴艳丽的，衣裳少得可怜，几乎只用几块轻纱堪堪遮住重要位。仔细一看，上神女的边，还围绕着一群同样赤膊的年轻男……

纪初桃莫名有些脸烧，想起了二曾经赠送的那些避火图。

“在看什么？”祁炎低沉而又压迫的嗓音从后传来。

纪初桃忙转，盖弥彰地推他：“没什么，不要看。”

那神女的衣裳太少了，不能给祁炎看！

见她如临大敌，祁炎挑了挑眉，大概知怎么回事，负手给她解释：“画的是大弥神罢。北疆人崇敬的婚姻生育之神，和中原的女娲有着同等地位，并非什么不能看的秽。”

祁炎好像什么都懂，认真解释的模样格外引人。纪初桃挲着怀中的球，难自已地揣测：那他对夫妻间的那些事，也了如指掌么？

回想起曾经梦中的那些片段，她脸不争气地红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又想什么了？”祁炎取走她怀中的那只球，搁在案几上，声音残存着撩人的沙哑。

纪初桃满酒香气，岔开话题：“方才胡姬和你说了什么？”

祁炎：“她说在烧，让咱们好生洗个澡。”

纪初桃“噢”了声，想起什么，又：“我们好像，还未付住店的银钱。”

祁炎笑了声，那笑闷在腔中，显得格外低沉。

今晚他真的很开心，笑了很多次。

“被大弥神祝福的新人，新婚当夜无论去往弥城的哪家客栈，都是无需付钱的。”祁炎慢条斯理地说着，将“新婚当夜”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