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失言(3/3)

近旁的多弗朗明哥上打量了他一会儿，十分不近人地把他面前的酒杯收走了，还当着雨翠的面，冷酷无地把里面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一滴也没有剩。

微微眯起的浅棕睛盯着空酒杯神，慢了半拍评：“幼稚。”

被嫌弃的多弗朗明哥，一时之间有些愕然。

……这是，醉了？

几而已，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虽然心底对惨不忍睹的酒量幸灾乐祸，但面上依旧不动声，用冠冕堂皇的话敷衍了过去。

“多少在乎一自己的状况，酒可不适合你。是不是快要到就寝时间了？来，我们回王去吧。”

对方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以手支颐，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不远的火堆——

准确地说，是围绕着火堆载歌载舞的人们。

“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他柔和地轻声说。

若是没有堂吉诃德家族这势力，或者说，家族选择了更为次等的路线，那么面前这幅无忧无虑的妙场景就会像月镜一样，轻易破碎成无数的残渣。

但是现在，家族中的也好，麾的民众们也好，刚刚缔结盟约的盟友们也好，每个人都在笑着。

那些笑容被熊熊的篝火镀上橘红的光芒，像是某无言的肯定，又有非同一般的染力。

这是……正确的结局。

确认了这人已经半醉的多弗朗明哥站起来，走到不肯挪窝的银发青年边，弯腰准备把人抱回去。

不料刚刚俯，就对上了仰面看来的雨翠的睛。

“谢谢你，多弗。”青年一手用力攥了他的领带，用猫一般的力气向拉着，不知是不是想要凑得更近，“从小到大，一直劳烦你照顾，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只是单纯利用？想要逃避孤独？

糅杂了自我欺骗、上了温的外衣，然后把那叫亲？

——不、并不是那样非黑即白的事。

虽然依旧不懂确切的本质，但大约就是像火焰一样，若是不断添补薪柴、细心呵护，就会一直反哺温的东西吧。

在他自怨自艾、自我怀疑的时候，想要的东西，就已经得到了。

雨翠松开了手中的领带，低低地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