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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皱起眉哼哼唧唧，折腾的赫修竹动弹不得，换了数个姿势，大小全压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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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修竹屏住呼，五脏六腑翻腾几圈，磕磕绊绊蹦几字：“你、你醒了？”

院中空无一人，枯枝落叶散在地上，看不有何蹊跷，赫修竹在院中转过一圈，总觉得心中打怵。他自己毫无练功天赋，习武几年的小孩都能将他打得鼻青脸，爹爹不在他连自保都成问题，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任人宰割罢了。

一勺糖送，兰景明启洇了去，赫修竹连忙换上苦药，兰景明颤抖，合拢起来，牙关咬住，手指向攥，忍痛似的偏过脑袋，避开那只瓷勺。

“不是炭条是甚么，”兰景明，“炭块、炭饼、炭盆？”

一念及此，赫修竹耷耷脑靠在榻上，将药碗端在手中：“炭条便炭条吧，甚么都成，能好好喝药就成，既是醒了······你！”

赫修竹了灶房敲敲打打，捶几木竹竿，将院门加固起来，又把小兽们刨的孔都堵好了，勉放心来。

兰景明没有回答，待赫修竹小心凑到面前，兰景明慢悠悠气，尾微微上挑：“娘亲得俊秀挑······怎生一炭条？”

兰景明对甜有独钟，即便甚么都吃不去，糖块也不舍吐，这荒山野岭找不到糖人，赫修竹把附近甜草都回来了，捣碎了烂了碗中，挤几碗，挨个摆成一排，端起来哄人喝。

他洗了手回到卧房，门只觉有人看他，他搓掌心睛，兰景明偏过脑袋，静静盯着他看，瞳涣散无光，映不甚么模样。

好不容易揪空闲去熬粥熬药，怎么喂去更是一大难关，他思前想后半天，决心用最后一计——先用糖块哄骗，伺机苦药。

赫修竹心一凛，抬手拎起竹竿，飞快朝外扑去，几只野兔见人来，背过向林中蹿去，倏忽看不见了。

更何况卧房里还有无力起的弟弟，若真有甚么危险，他拼了这条命去，也得护弟弟周全。

赫修竹气得前发黑团团打转，当年在将军府时，他就被这位“妾侍”三天两教训，当时以为这位是个窈窕淑女，自然打不还手骂不还，现知是俊秀英武的青年才俊了······明明可以一雪前耻，还是反抗不了。

赫修竹捶顿足，险些被噎的背过气去：“岂有此理，欺人太甚！红白牙······你胡说！”

赫修竹折腾一大汗，糖耗光大半，药碗还是满的，他半跪在那手脚僵，抠到秃不知如何继续，外面积雪簌簌作响，像是有人飞掠过，踩碎数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