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4/5)

旁边树，间或扬手，不消多时，便轻松闲适地剪了许多杏枝。然后回到凤仙所的墙边，向她递上枝，还了剪，目示自己所乘大，笑：“我这步云梯比你那梯如何？”

凤仙不答，赧然接过枝，轻声：“多谢公。”

那少年略略颔首，笑而不语，策后退。光拂上他未被苦难磨折过的俊秀脸庞，使他周若蕴光华，在凤仙此日晦暗心境中兀自璀璨着。凤仙恍惚地想，传说中的东君，也不过如此吧。

凤仙久地立于梯上，目送他渐渐远去。很想知他是谁，却又不敢相问。而这时有位满华发、仙风骨的士骑着驴从南边来，趋近那少年，展臂指南，朗声笑：“二大王，这边请。荆南府已在南边正门恭候，请大王随我去吧。”

第四章 茶

宅中很快沸腾起来，婢们奔走相告，说将军久候多日的上官忱已到达，与他同行的还有皇次赵皑。凌焘亲自率属家仆前往南门外迎接，女眷们暂不须面，但论及这两位贵客都是一副惊喜神。

从众女眷闲谈中凤仙得知，这位工医术，善相人，据说还能未卜先知，曾治愈先帝母后的顽疾，因此得天家信任。如今的皇太后也格外看重他，遇大事常请他占卜解惑。凌焘多年前曾与上官忱相遇，上官忱准确地预测了他至今的仕途，因此凌焘非常信任他，屡次邀请，近日上官忱才又答应前来客，没想到此次竟然还带来了二皇这般的贵客。

凤仙向女眷们告辞，准备回到母亲的居。归程中隐于前院廊庑，目睹了父亲迎接两位贵客的景象。赵皑沐着金光，仰首阔步，角笑，衣袂飘飘地走过宅中众人左右相对、伏首相迎的正，上官忱跟随在侧，很谨慎地保持着落后他两步的距离，而凌焘则从旁低首引导，不时解说着什么，向赵皑呈的笑容有明显的奉迎意味，这谦卑的神是凤仙从未见过的，与她印象中永远盛气凌人的父亲全然不同。而赵皑并不答话，依然目不斜视地前行，只是偶尔微微颔首，示意他有在听。

这日许姑姑也前往大宅领月钱，回到小院时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婢女，说是朱五娘派来给凤仙使唤的。那姑娘见了凤仙当即上前施礼，笑地请安：“二姑娘好，二姑娘万福。我叫雁巧，浣洗针黹都会，也会小菜，以后二姑娘需要我什么，说一声就是了，我必会尽心尽力地好。”

凤仙打量雁巧一番，也没说什么，同意她在院中住，命她自行整理居住的房间。

雁巧应声，先自去了。而许姑姑神有异，待雁巧走后才与凤仙低声说：“姑娘，我今日去大宅，有相熟的将军边婢女悄悄告诉我，将军已准备将你替代三姑娘，许给延平郡王的孙殷琦。延平郡王是当今皇太后的弟弟，受天家隆恩，孙也屡获荫补。将军也是多次请人说合，才攀上这门亲事的，但是，谈妥之后才知，那殷琦有癔症，发作起来就对边人打打杀杀，听说婢妾有被他打死的。将军得知后有些后悔，但亲事已议定，不敢再改，便一直在宅中秘而不宣，私还是准备让三姑娘嫁过去。三姑娘估计听见了风声，这才逃跑的……”

凤仙所有的疑惑就此解开，不由冷笑：“怪不得朱五娘这般讨好我与母亲。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我一直在想我有什么值得她图谋，原来是要我代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