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5/5)

已经答应了来见将军，便请二皇同来，待与将军叙谈后再一同赴京……将军见了二皇很是欣喜，有意请媒，希望二皇能在四姑娘、五姑娘中选一位聘为夫人。”

凤仙沉，须臾再问：“所以，爹爹会让上官及二皇见我和妹妹们？”

许姑姑颔首：“应该是这样。”

不久后大宅即有人来，请凤仙稍作准备，明日晨赴大宅园茶会，请上官相面。

那新来的婢女雁巧兴致地开始为凤仙准备明日要用的服饰，自去取了衣裳首饰，一一在凤仙面前展示，问她选哪件。

凤仙不动声，选了一颜素净的衣裳。雁巧又问她要用什么发饰，凤仙思忖状，然后：“听说如今天家上皆不奢华事，若用金玉首饰，只怕二皇看见会说我们奢侈，落了俗。我看大宅园中有早开的芍药，形盛大，泽艳丽，若簪在发边，既华又不失天然意趣，最好不过了。你速去大宅，帮我摘一些回来吧。”

雁巧愉快地答应，这便要走，凤仙又唤住她：“京中贵人无论男女都薰香，明日我的衣裳也不可无香，否则会显得鄙无礼。你先去夫人房中借香炉与薰笼与我。”

雁巧领命，先去取了香炉薰笼，随后再往大宅摘芍药去了。凤仙待她影消失，自己取从浦江带来的香匣，里面香药琳琅满目，她却只取了一味龙脑香，燃香炭置香炉，拢好香灰，香灰山丘上加以银叶，挑了少许龙脑香安放于银叶中，香炉方铜盆中注沸，以取汽泽衣裳，其上覆以薰笼，再将明日要穿的衣裳搭在薰笼上，开始薰香。

翌日早膳后，凌焘请上官忱及赵皑于园赏饮茶，叙谈一番后命众女儿园，一一向上官忱及赵皑施礼，又让人取福建茶苑所名品，指着四姑娘与五姑娘对上官忱：“我这两个女儿虽不聪，但也曾效仿京中闺秀，学过书画及茶。她们一向仰慕德，前日听说即将光临，都希望能为奉上一盏茶，以示敬意。”

上官忱表示不胜荣幸，笑：“二大王乃官家嫡，这第一盏茶理应奉与二大王，以示将军阖府铭记天恩，以诚侍奉君上之意。”

凌焘连声：“有理，有理。”旋即示意四姑娘上前茶。

四姑娘低首上前，雅坐于茶席前，等铫中沸后提起，注汤瓶，待其止沸，然后在一个兔毫黑釉建盏中置此前婢女用银茶碾研磨好的茶粉，一手提汤瓶，往盏中注少许，另一手持竹制成的茶筅，将和茶粉调成膏状，再继续注，然后快速地以茶筅击拂，以使盏中浮起白沫浡。

她素日常练习茶，这一动作原是十分娴熟，但今日她上簪了一朵硕大的芍药，上又薰了类似香的衣香，周馥郁之极，茶时便有一只蜂飞来，绕着她飞旋。四姑娘惊惧之余又惦记着要茶，动作便畏畏缩缩，不时停顿，额上涔涔汗。这一盏茶罢，调膏、击拂都有所不足，汤面上沫浡很快散去，痕了来。茶以沫浡停留时间为贵，四姑娘这一手实在怯，凌焘看着面一沉，十分尴尬。

四姑娘搁茶筅，垂首凝视着面前这盏茶，也不知该不该奉与赵皑，一径沉默着。赵皑见她泪都快滴了来，遂示意近婢女将茶盏呈上，自己捧起饮了一，微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