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4/4)

骨和她的肋骨如齿一样绞合在一起，但还是远远不够，“好了，好了，不哭了。快告诉我，你想不想我？”

皇太女迫切地想听到对方心底同样的思念。那是她在那段孤独的日里最想听见的东西。

但是岑杙却死咬着不说，只是抱着她，恸哭泪。皇太女也红了睛，仍是极轻极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慢慢慢慢放松来。

缓了好一会儿，岑杙了鼻，蹭到了她的脸，哑着嗓问，“脸上贴得是什么？”

“人|面，我照音书的模样的。”

“撕来。”

“撕来就不能用了。”

“撕来。”

“……”

“撕就撕么，什么这么凶。”皇太女像个错了事的小孩，嘀咕完。勾手在腮捻了两，搓一个破损的边，随后用手指着，自往上，缓缓将整张面揭了来。

肤和空气直接接，带来一令人心愉悦的清凉，忍不住发一声喟叹。

“好了，现在是‘真的’我了，你满意了吗？”

对方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两圈，才确认她是真的了。皇太女觉她的拇指一直在她腮上的压痕上来去，溺地亲亲她的掌心，自以为幽默：“音书的脸比较窄，我的脸在里面，都要挤褶了。”

话音刚落，两片清凉的便覆在了她的嘴上，堵住了她所有能宣之于的东西。

猝不及防的吻，将她所有注意全攫去。皇太女被迫仰面接受她的惩，以一令她心颤抖的方式。思念以前所未有的排山倒海的方式席卷而来，她的齿、、咽、锁骨、脊骨、腰肢，乃至心窍，先后溃败如山倾。但这样的失利她甘之如饴，像中自得其乐的游鱼般，安心接受的滋，那本就是她赖以生存的东西。

夜人静，连山风都停了来。帐篷外传来篝火、虫鸣、以及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岑杙被大的幸福包裹，一眨不眨地盯着前人。不敢相信，一个时辰前还担心火的皇太女，此刻就依偎在她的怀里，双目合，呼均匀。这大概是这半年，不，这半辈所经历过的最好的事。好到现在她都有踩在棉上的不切实际。就想对着漫漫夜放声大笑，这大喜大悲，她平生从未经历过，也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看够了没有？”皇太女嗔了她一句，虽然闭着，但能觉到，她的眉里全是笑意。

“不够，永远不够。”

岑杙痴痴地看着她，“快告诉我，你是怎么逃来的？不会真像孙猴那样，化烟飞走了吧？”

“你才是孙猴。”皇太女她的鼻，从枕旁边摸到方才揭来的面，“喏，就是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