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5/6)

鸣的脸变得更加苍白，说：“这件事居然也被你追查真相，了不起。陈广要杀我，这事他知我知，两人心照不宣，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我本以为警方到现在还对我遇袭的事一无所知呢！”

沈恕说：“你连续杀了两人，并且留示警，第三个杀害对象指向陶英，陈广作为局中人，加上二十几年公安生涯的历练，早就想到威胁他生命的人就是徐教授留的那个孩。他有追查目标，又掌握侦查资源，不难查证当年的那个孩就是现在的江华大学保卫。但他的枪法却有些抱歉，加上过度提防而不敢靠得太近，只伤了你的胳膊。其实陈广的那次袭击反而帮到了你。我们在前两起命案的调查中，绘嫌疑人的画像，许多特征都与你符合，你本来是警方重查证的嫌疑人之一。但你遭到枪击后，事件顺理成章地被描述为尽职尽责的徐在夜里巡查命案现场而遭遇伏击，客观上帮你洗清了分嫌疑。陈广的自救举动，也许恰恰是害了他自己。当陈广暴来的问题越来越多时，却又节外生枝，他带的一名新行的法医开始调查他的底细，并且有所收获，差拿到陈广在红卫兵时期的战友古若诚的日记，那里面记录着陈广一伙在‘文革’中打砸抢的行径，多半有陈广冲击队驻地抢夺驳壳枪的事实。如果这本日记的容公布于众，陈广的犯罪事实就将被揭晓。至少有两个人不愿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一是陈广本人，还有一个就是你——置陈广于死地而后快的徐剑鸣。所以，在钱学礼的老宅里打法医淑心、抢走日记的人并不是嫌疑最大的当事人陈广，而是你。你保护陈广不落在警方手里，只因为你要亲手杀死他。”

徐剑鸣向沈恕竖了竖大拇指，说：“真有你的，沈恕，你比我预想的还要明一些。”

他这么说，自然就是承认了沈恕娓娓来的案全属实。这起案件之后，我对沈恕的办案能力又多了几分佩服和信心。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一起案，他能够保持脑冷静和思路清楚，在没有嫌疑人供的况，仅凭警方掌握的少量线索，就把案从到尾梳理清楚，表现了一个杰刑警所应备的优秀品质。

沈恕说：“我还要谢谢你对我的法医同事手留。”

徐剑鸣摇摇，说：“我并不是对她特别手留，只是不滥杀无辜而已。有一个问题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怎么会留意到那幕话剧，又怎么会把调查目标锁定在我上？这三准的话剧在他们狗艺术界比比皆是，又是小范围上演，以你的年纪，本不可能知‘文革’是什么东西，就算亲看到那幕话剧，也不太可能引起你的注意。”

沈恕，说：“不错，这幕话剧虽然叫《伤痕》，可是对未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来说，却不会有任何伤痕的印迹和疼痛。可我是一名刑警，在追查一起案时，会留意所有与案件相关的线索，包括实的，也包括心理的。你在案发现场虽然没留实痕迹，却留了大量心理痕迹。你的作案手段表明你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年轻力壮，而且与被害人有不可化解的仇大恨。前面三名被害人在生活中没有任何集，而且年纪都在五十来岁，都从事文化教育工作，这样的三个人怎么可能同时与一个年轻人结刻骨仇恨呢？除非他们曾共同过一件极度伤害别人的事，而事后他们或由于愧疚，或为了隐瞒事实真相，彼此不再联系。基于这推理，再看到话剧《伤痕》的容，而且这幕话剧的导演又是本案的第一个受害人，警方不难查，话剧中的惨祸当年曾经真正发生过，而那个额血、不省人事的孩并没有死，他原名徐明书，后来改了名字，就是江华大学现任保卫徐剑鸣。在查证过这些事实后，我们百分百地认定，他就是犯四起连环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沈恕的言辞并不激烈，娓娓来，但语气自信而笃定，不容置疑。

徐剑鸣的轻微颤动，忍不住摸了摸额上的伤疤，缓缓击掌说：“不错，沈队，了不起。”他竖起左手大拇指，一只脚用力在男尸上跺了跺。然后，他侧过向舱外张望，说：“岸上黑压压的，有一大半是你们的人吧？看来今天我在劫难逃了，不过临死有楚原市最优秀的刑警队垫背，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