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4/5)

厉声喝：“谁？！”

四个人里就他是个练家，耳目都比别人灵。听黄克武这么一喊，其他三个人也停脚步，警惕地四望去。在药慎行的左侧，突然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低沉杂音，这声音连续不断，像是什么东西过砖石路在逐渐近。药慎行脸大变，意识地朝右边躲去，恰好撞到许一城上。许一城形一晃，伸手扶住他肩膀，沉声：“别怕，那是车轱辘。”

就在这时，数盏大灯笼突兀地亮了起来。药慎行这才看到，自己正置于一个胡同岔前，前方一条路，左边还有一条斜去的路。在那条路的正中是一辆胶灰蓬大车，那咯吱声正是胶胎压在路面的声音。

车前两匹枣红辕，车厢用蓝布帘围得密不透风。车两侧是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手里各自提着一盏刚刚亮的防风竹骨大黄灯笼，面无表地看着这边的人。

第三章 东陵盗案

黄克武一步当前，横掌于。这时一只枯槁的手掀开蓝帘，从车厢里探来，居然是富老公。他扫视一，缓缓开：“五脉的朋友，请留步。”那张苍老的脸在烛光照映，显得颇有些诡异。

四个人都没声。富老公：“刚才在别人家里不便相谈，所以老夫特地在这里等候，希望能与两位一叙。”

他说的两位，自然是指药慎行和许一城。这个邀请来得突兀，许一城和药慎行都有些愕然。药慎行心念一转，这铜磬是吴阎王不知从哪里来的贼赃，说不定这位是正主儿。现在都快半夜了，这么诡异的邀请说什么也不能去。

许一城也没有答应，他盯着车，注意到正前方的车檐左右雕着两条龙，正中是一枚日珠。

富老公见他们不言语，又：“请两位放心，老夫绝无恶意。只因这铜磬系重大，牵扯到一件极为骇人听闻的大事，不得不请两位帮忙参详参详。”说到“系重大”四字时，富老公整个人变得特别狞厉，四字咬得极重。

药慎行问：“什么大事？”富老公摇摇：“这里不是叙话之地。两位不妨移步寒舍，听老夫详细来。对两位没有害，反而还有些好。”药慎行一气，说礼数请人叙话得挑个白日帖，哪有更半夜截人的。富老公呵呵一笑，笑意有些冷：“老夫说的这件事，见不得光，非得这时辰说不可。”

话说到这份儿上，药慎行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既然都明告诉你这是见不得光的大事，那你就没法走了。两位保镖提着灯笼向前三步，朝车厢各自伸一只胳膊，齐声了一声“请”。黄克武瞳孔猛缩，他注意到这两位的手掌都带着厚厚的老茧，想来是积年的老手，要收拾五脉这四个人可谓轻而易举。

这时突然在远方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即又归于寂然，仿佛在提醒他们，北京此时已成了无法之地。

药慎行一看，知今天是推托不了了，只得说好，我们俩去，但你得告诉我们去哪儿。富老公知药慎行的用意，便把视线转向刘一鸣和黄克武：“我带你家大人去城东郊永定河畔的碑店，明天就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