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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个人中毒，一家除了主妇没来得及吃，其他老幼六全都死了。这时他家也已经开始吃饭，他将剩余的一些砒霜偷偷投爹娘碗里，他爹娘才吃了小半碗饭，全都发作起来，摔了碗，栽倒在地上。他照着那郎中说的毒杀一条狗的量，减半之后，一狠心，自己也吞了去。

不一会，肚腹中便烧痛起来，他忙大喊着“救命！”踉跄奔门。

这时街上许多人都围在左右两家，听到他叫喊，近几个忙过来扶住他，又叫来正在隔看视的大夫，那大夫午看视隔最先那家时，已知症状是砒霜中毒，随带着解毒药，忙碾碎了冲给他去。他肚一直烧灼不已，到晚间才渐渐好转。

事惊动了官府，相邻四家全都中毒，只有第五家铺没有一个人中毒，知县认定这是为争生意而毒杀同行，便命人将第五家的主人拘押审问，那人自然满喊冤。知县开始还心存一些疑议，但查找一个多月都找不到其他嫌犯，便将那人签判杖了五十，沙门岛。看着那邻人披枷带锁被押走，魏铮这才放了心。

第一次杀人算是杀成了。

那条街上只剩了他一家铺，生意想不好都不成。

从那以后，他胆壮起来，生意越越大。一路上，只要碰到敌手，便设法除掉。三十多年，一共灭掉了七八十条命。替他担罪的也有四五十人。每一次，他都无比小心，从来没有被发觉。直到十多年前，到汴京猪行行首，将几个大猪商全都除掉，再也没有对手时，他才不用再杀了。

那个叫朱广的商人却突然冒，重又激起他的杀意。

第十七章

两千万

知天助之不可常，知人事之不可怠，

然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

——王安石

冯赛驱赶回了汴京。

他在洛碰到黄河鱼商李帆杆，正如他所料，于富才一天没有去黄河买鱼，黄河四商就已经坐不住，所以一早便着李帆杆到洛来找寻于富。既然于富已经违约，黄河四商以钱为重，自然不会继续守信。李帆杆听了冯赛的话后，意志更决，答应立即回去找另三个鱼商，今天就将鱼运往汴京。

不过李帆杆有一个要求，鱼价得照于富的价格。冯赛听了有些为难，他只是中人，不能单独答应价格。他略想了想，鱼行断了两天的鱼，这时应该不会太在价格上计较。另外，张赐为和于富斗，也曾主动提过价，问题应该不大。于是他答应李帆杆，今天的鱼价照于富定的，不过往后，得和汴京鱼行再商议。李帆杆听了，便也没再多说，告别，让船掉回黄河。

冯赛回到汴京，先顺路来到城西的青鳞坊。

汴河上游一路的鱼虽然已经理顺，但于富还包断了金河、五丈河、蔡河、汴河游的鱼，还得去一一理顺。不过回来途中，冯赛又心生一个疑问，他必须得先去查问清楚。

他来到汴河岸边，见河边泊着许多渔船，岸上船三三五五聚着些人，都着鱼鳞纹的青布巾，腰带也绣着个鱼纹样，知是鱼行的人，便走近岸边那撮人，叉手拜问：“各位，能否打问一件事？”

“哦，是冯二官人？听说你去洛了，找见鱼了吗？”最年的一个问。

“嗯，大致办妥了，最迟今晚黄河那边的鱼就会送来了。”

“太好啦！”几个人一起嚷起来，引得附近其他人也凑了过来。

“我想请问一件事，你们见过那个商人于富没有？”

“怎么没见过？瘦得猢狲样儿，偏偏要个东坡冠儿，穿件宽大的锦氅，走起路来都要把摆错骨，勾栏里耍猴戏都没有这稽张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