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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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这样，但如何才能信人？

邱迁担着两只木桶又去挑。

快走到巷底时，他的双不由自主盯向左边最后一扇院门。那门仍旧关着，他稍稍放慢脚步，尽力竖耳细听，里面隐约传些声响，似乎是铜钱碰击声，但不能确认。

刚走到那院门前时，门忽然打开，吓了邱迁一。一抬，见一个后生从里面走了来，和他年纪相仿，穿着半旧的布衣布，也挑着两只木桶。邱迁忙侧过，略停了停，让那后生先走。那个后生看了邱迁一，似乎有些戒备，随即伸手拉住门环，将门虚掩上。

门扇关上那一瞬，邱迁一瞅见，那院大小和银作院差不多，中间大屋的门敞开着，几个人坐在一张条木桌前，桌上堆着铜钱，那几个人正在用麻绳串钱。

那个后生关好门后，又瞪了邱迁一，邱迁忙低了。那后生走到井边，放桶，摇起辘轳。邱迁在一旁偷偷瞧着，极想开打打招呼，闲聊几句，以便打探些东西。但他一向不太会和人搭讪，嘴动了几，终究没能发一声音。

那后生很快便满了两只木桶，随即挑起来就走，一都没瞧邱迁。

地暗室的门开了，一灯光映了来。

邱菡一直在黑暗中坐着，猛然见到光，睛被耀晃得有些难受。来的是前几回那个绿裙婢女，她左手提着盏灯笼，右手拎着铜壶。她朝邱菡和柳碧拂各望了一，随即将壶放在门边，转就要去。

柳碧拂站起来：“把灯给我们上吧，她不会再烧屋了。”

那婢女停脚回望向柳碧拂，有些愕然，随即又转望向门外那壮汉。

柳碧拂走到门边，朝门外：“放心，她不会再那傻事。”

那婢女将灯笼向外伸去，照那壮汉的侧脸，壮汉望着柳碧拂，略犹豫了片刻，朝那婢女了。那婢女回走到屋中间的小桌边，将手伸灯笼，取里面的半截蜡烛，用烛焰着了油灯的灯芯。屋里顿时亮了许多。

邱菡见柳碧拂站在桌边，望着灯焰，脸上冷淡淡的，略透些倦意。

孙献不死心，又折回汴河北街，挨家打问蓝猛的去向。

然而，整条街上各店铺里的人都没有留意蓝猛是何时离开的，都说他家小酒店还是照旧开到夜才关的门。早上却不见他们开门，隔小店的郑八有些纳闷，过去一瞧，才见门从外面上了锁。倒是郑八的浑家记起来，她半夜起来溺溲，似乎听见隔门响，而后有驴的蹄声，往东边去了。当时昏昏蒙蒙，也没多想。

看来那对男女只带了银钱细，半夜骑驴偷偷溜走的。孙献忙跑到东边，找魂一般，来来回回找了一整天。往东边的旱路，既可以往东去应天府，又可以往北去大名府，途中又不断有岔路，半天骑驴至少跑了几十里，若再换乘车或船，到哪里去找？看日西落了，也再走不动，他才拖着两条乏慢慢回家，连骂人的气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