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过了一个月,若有假钱,也该查来了。想必是没有。”
冯赛骑前往谷家银铺。
“前天,我有个旧识的官人,从应天府来,他在我这里见过冯宝一面,还说过几句话。他说寒前一天,在应天府看见冯宝了。当时冯宝正
船,岸上有个人迎了过去,
后跟着个随从,牵着两匹
,冯宝和那人说了两句话,就一起骑
走了。”
“上个月我才和谷家银铺有桩易,用
抵换了他的铜钱。”
“糟糕……”冯赛猛然想起一事。
“一万贯。那是易务的一桩差事,他们将
库封藏的旧蜀锦搬
来发卖,让我替他们寻主顾。有个蜀地来的锦商和我相熟,他看了那些旧锦样品,见虽然有些陈霉,但织绣工艺比如今的蜀锦还要
难,这
手艺四川都已经失传了。那些霉斑他有法
去掉,便全
包买
来。不过他没有现钱,只有蜀地的
。
易务为回笼铜钱,又从来只收铜钱。我知
谷家银铺和蜀地商人常有
易,便去和谷坤商议,他一
答应,替我将那些
兑换成了铜钱,我将那一万贯铜钱全都
付给了市易务。”
“开凿冶炼铜矿,费时费力,销熔铜钱,则要快很多。他借开采铜矿,正好可以遮掩。”
这也是大宋常年“钱荒”缘由之一。朝廷也严厉禁止,治罪极重,熔十斤铜钱者,就要发五百里。但重利之
,屡禁难止。
“汪石曾是江州的铸钱工匠?左藏库又发生十万贯钱飞走这等异事,二者看来恐怕真有关联。”
“销熔铜钱固然是重罪,造假铜钱的罪,则更重得多。以谷家兄弟现在的家业财富,怎么会再去贪这个利?”
“还是我局小了,遭了些事,便杯弓蛇影起来。”
“只愿没有……”冯赛已经是惊弓之鸟,心里一阵阵发悸,不由得叹,“原先我始终觉得,世上虽然难免有无信之人,但多数人都还是信得过。但这一阵经了这些事,似乎已经不敢信人了。”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
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信字,如沙里淘金一般。不信人,还是被人信,原本都极难得。而且,它似乎专
与人作对,你越想它,便越得不到。比如蒙冤之人,越辩白,人便越不信。再如
之你,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愿信人,却又最怕信人。”
“有多少?”
“哎,一见我就忘了正事。我找你是要说冯宝的事。”
冯赛忽然想起来:“我家乡江西盛产铜矿,天三十五大铜场,其中最大的三
,有两
就在江西,信州铅山铜场尤其大,聚到那里的冶
就有十万家。谷坤有个兄
叫谷乾,便在铅山铜场包买了铜矿,铸造铜
,常年运到京城,由他弟弟谷坤发卖。”
“你当时没有查看?”
大宋铜钱每一代轻重都有些差异,不过一贯钱大致以四斤八两为准,主要由铜、铅、锡熔铸而成,其中铜的比重又最,占到三斤四两左右。
“销熔铜钱?”
“这利字,比更加厉害,哪有底止?就像我,即便常常以圣贤之学自律,现有的钱财也几辈
都用不尽,但只要见到可图之利,仍旧不由自主便想去赚。能
到的也只是求利不违义。那谷坤兄弟,人虽豪
,却有些行不由径的邪气。”
“还有谷家银铺,我弟弟冯宝似乎替他家销过假钱。”
“到这地步,你若没有些疑惧,反倒可怪了。信与命,有些相似,都不可求,人却终生希求。哪怕恶凶顽之徒,也盼着全天
之人都能守信,他自己说句真话,人却不信时,也会怨愤暴怒。就连孔
“我和谷坤常买卖,他为人一向
快仗义,这回又是
力帮忙,我就不好再细查,只
数了一遍。那些钱要归到
库去,若里面混有假钱……”
“他说似乎是应天府的节度推官,姓匡。”
“那个人他可认得?”
他越来越不清楚自己究竟陷了怎样的迷局陷阱,妻女被劫,江西四商搅
汴京商行,汪石百万贯官贷,左藏库飞钱……如今又牵扯
谷家银铺假钱。这些事
看似各不相
,但又丝丝缕缕相互
缠。那四商和汪石如今全都
落不明,他们是否正是绑架邱菡母女和碧拂的绑匪,也无法断言。自己这样没
没绪四
撞,不知是否选对了路,能否找回妻女,他一概不知,却只能这样继续
撞。
“假钱?这个倒没有听说过,不过几年前我曾隐约听人说起,谷家银铺似乎过销熔铜钱的勾当。”
”邱迁见她如此喜,乐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何况,粉杏衬着玉颜,越发映得莹洁明媚。
“怎么?”
昨晚,他将打问到的事,告诉了周清,周
清听后也有些惊异。
由于铜关系国计民生,也被列为禁榷之,因此大宋铜
比历代都要少,少便珍贵,被称作“古
”。有些人便瞅准了其中价差,销熔铜钱,一百文钱,能炼
十两
铜,再铸成铜
,则能卖到一贯钱,有十倍的
利。
“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