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3)

【6】

相传，窦占龙的一双无宝不识，他一辈躲过九死十三灾，走南闯北，有四宝不离，一个就是一杆烟袋锅，除此之外，还有银嘴儿、乌木杆儿、铜锅，外带一柄切烟丝的麻刀。旧时的烟多为旱烟，城里才有卷纸烟的，一般都是烟袋锅，不仅男烟袋锅，女的也，这是八旗弟关之后带京城的习俗，之前可没有。妇女用的烟袋锅，男用的烟袋锅短。

我们俩将西南屋的一切恢复原状。过了不久，天光大亮，小蘑菇坟挑胡同仍跟往常一样，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我跟臭鱼合计，三姥姥家还有三人，那是摆摊儿卖菜的老三，还有他的老婆孩，我们俩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也别等卖菜的老三来找我们了，我们先找他去，好歹问个结果来。

小蘑菇坟挑胡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前边少了两家人，我看左邻右舍也没人在意，都以为三姥姥和二嫂两家斗风，致使二哥掉到河里淹死了，三姥姥不见为净，从此搬走再不回来了，谁想得到西南屋埋了棺材？只有我和臭鱼心知肚明，后悔不该听信了崔大离的话，半夜去挖棺材中的陀罗尼经宝衾，惹这场无妄之灾。

张有本儿禁不住吓唬，吐说了实话。他是拿了三姥姥的好，那些话全是三姥姥让他说的，但他并不知三姥姥是什么的。再揍他也问不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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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鱼说：“你别说那便宜话了，我看崔大离是死人放——他还有缓，倒是要了咱俩的命了，我总觉得里边有好多虫儿！”

我和臭鱼什么也没问来，仅仅得知三姥姥同他一家是不相的。三姥姥死在了西南屋，挑胡同一切如故，只不过前边少了两家人，而崔大离仍未恢复意识。

我说：“我跟你一样，可是真没招儿了，还能怎么办？”

姥姥死在西南屋，这个系可也不小，我们不敢声张，决定沉住气，先看看况再说。

臭鱼说的这位明白人，住得不远，是在胡同卖东西的“对儿九”，邻居们叫他九伯。

卖菜的老三一家，说是去躲白事儿，可除了三姥姥之外的三个人，走了之后再没回来过，我也不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好在臭鱼在地面儿上熟人多，他去到一打听，听说老三搬去了鱼市儿，仍是摆摊儿卖菜。不过老三说三姥姥跟他们家无亲无故，半年前三姥姥找上他，答应给他一笔钱，让他带上老婆孩，同三姥姥扮成一家，搬挑胡同。老三两贪小便宜，俩人说什么什么，全听三姥姥的吩咐，其余的一概不知。他听说对门的二哥挖个死孩，之后二哥掉到河里淹死了，三姥姥也落不明，好几天没见人，他只是一个老实小买卖的菜贩，担心惹上麻烦，再也不想回挑胡同了。

我又寻思吃亏上当就一回，不该我知的我也不想去打听了，等崔大离好起来，我得赶离开这是非之地。怎知一连好几天，崔大离仍是昏死不起，只比死人多活气儿。

【7】

臭鱼说：“我也没招儿，不过还有一位！到了这会儿，咱不找他找谁？”

说到在胡同卖东西的九伯，他祖上和老崔家有一段很的恩怨，我先代明白这个话。据说九伯是窦占龙的传人，在津京两地，窦占龙的传说可不比崔老少，不过他死得比较早，是清朝末年殁的。

窦占龙的烟袋锅半不短，不他走

我明白臭鱼想什么，“仙虫”躲在明朝女尸上几百年，可以使女尸不朽。钻到活人上，会使人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别说我们以前没见过，想都想不到世上会有什么“仙虫”。我和臭鱼误打误撞，了“仙虫”烧成的灰，往后怕是凶多吉少。倘若找个明白人问问，或许能够得知“仙虫”的来，说不定可以找个法，保住小命。不过这世上尽是欺世盗名之辈，明白人可也不好找。

我跟臭鱼说：“我是没招儿了，往后所能的，无非是多给他烧纸上香，再多糊几个纸人，崔大离以前喜的什么玉莹啊、小庆啊，一样糊一个，三四十个不带重样儿的，都给他烧上，好让她们在边伺候崔大离。”

我和臭鱼也不踏实，一是怕三姥姥还有同伙找上门来报仇，二是怕“仙虫”烧成飞灰也还没死，往后凶多吉少。想来想去，挑胡同还有个张有本儿，明知他中没有实话，问了也是白问，但我和臭鱼也是耍人儿的，不信收拾不了他。我们当即找上门去，看见张有本儿正在打盹儿。我们俩不容他不说实话，要说用的什么手段，可以拿旧社会那句话来形容，那叫警察审窑儿——连打带吓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