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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来，记者的基本上就是邮递员的工作。我采访若商业活动，采访结束时会领到一个装有几百元的红包，说是车费或笔费。被采访的公司要求不，只求能在报上发一个小豆腐块的文字即可。谁都知，这比钱打广告划算多了。

我敢说，白玫的这次采访，是我们报社记者所能遇到的最奇特的事，当晚，我也失眠了。拿这个墓园所属的地区地图来看，是一片丘陵地带。有一条河叫西河，有一个小镇叫西河镇。据白玫说，西河镇几里路就是那墓园了。我决定只去那里暗访一番，我信在那片苍茫的墓地和奇特的守墓人中间，一定藏有惊天的秘密。报社以来，我唯一成的一件大事便是靠暗访完成的。我化装成乞丐打了丐帮，写了鲜为人知的社会报。报社领导表扬我时，我说，当过特兵的人嘛，这事小菜一碟。领导立即装成大惑不解的样瞪了我一。我知自己说漏了嘴，好，过去的经历不说就不说，总之我成功的事，你们都看见了。

那地方离城有100多公里，叫西土墓园，白玫半躺在床、脸苍白地对我说，那墓园很大，绕山沿谷的坟墓仿佛没有尽。几个守墓人，除了饭的周妈是当地人还属正常外，其余的几个人，附近的村民都不知来历，有人怀疑这些人都是坟地里的鬼变成的。这说法可以说是迷信，可是我去采访时，接到这些人时真的到异样。墓园的负责人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儿，姓杨，人称杨胡。那天正采访他时他接到一个电话，是来询问购买墓地的，他却回答说，没有墓地了。见我疑惑，他说，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死了，我不能让他葬到这里来。小鬼当家，你知吗，厉害得很。杨胡的手有三个守墓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是哑，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附近的村民说他们为什么用哑守墓，就是因为看见了怪事也讲不来。另一个守墓人是个脸苍白的男，姓冯，说话是外省音，据说他会写诗，人称冯诗人。说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是墓地里来的鬼魂还真的靠谱。几年前一个早晨，杨胡在巡查墓园时，在一坟地前发现了一个死人。杨胡吓得不轻，立即跑去远的房里叫来周妈和哑。一行人再走到这坟边时，太已经升起，那死人已经半坐在坟活了过来。此后，这个自称姓冯的人便自愿留在这里了守墓人。白玫说，我在采访时问过他的这个经历，他只是面无表地盯了我一，既不解释，也不否认。当然，除冯诗人外，另一女的守墓人就更让人惊悚了。这女二十多岁，叫刘叶，人称叶。一个多月前，哑在坟地里发现了一个偷吃果的女，这果可是别人留在坟前的祭品啊。杨胡等人抓住了她，不知怎的，她也就留在这里守墓了。白玫说，我在采访时发现这个女守墓人的谈吐和气质都不俗，像个有份的城里人。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守墓，她只是淡淡一笑说，喜。就是这白牙齿的一笑，让白玫的背上发冷，采访回来后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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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西土墓园

我怀念我的特兵生涯。尽我一生都不能讲其中的任何事来，但我只说我们经常携带世界上最先的武和设备，在卫星导航单兵击，人人便可猜到其中的彩了。而现在，我只能在平淡无聊的工作中打发余生，实在叫人绝望。接来，我第一次拒绝了报社的调遣。省上有一个计划生育工作会议，那不归我啊。女记者白玫一直负责计划生育和殡葬系统的采访，理这次也该由她。报社领导却说，白玫病了，你她吧。没办法，我只得去了。我是当过兵的，还记得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采访结束后，我给白玫打了一个电话，一是关心她的病，二是告诉她我替她完成了一次任务。没想到，白玫在电话里的声音吓了我一——那声音有气无力的细若游丝，仿佛是一个临终病人一样。我立即在电话里说，我这就过来看你。

我连夜作了完备的暗访计划。为了不走漏任何风声，我对报社也没讲，而是称乡的爷爷病了需要照料，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便独自上路了。

我到达西土墓园时已是黄昏。远山已经遮住了落日，但西边的天空还涂着几笔血一样的红。满山满岭的坟墓还于半明半

白玫在报社是个活泼的女孩。由于负责计划生育和殡葬系统的采访，同事们称她将人的生和死都完了。她说这次生病，是在几天前采访一个墓园时惹上的。回来后就心惊、失眠、咙不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