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2/3)

“我记不大清楚了，但我最初应该没有同意，我们有重要任务在，哪有闲工夫带他一个累赘？何况我们队伍中有在边境戍守多年的老兵，对北疆和西域的路线了如指掌。”

给他牵一也罢，他再得寸尺，就是蹬鼻上脸了。

姜云琛有心宽她几句，却始终说不。

他怎么跟她说？

“我醒来时，他们已经都不在了，尸骨落敌军之手，我甚至无法回去收敛。”她垂帘，低声，“我说的是杨叔他们，也就是我阿爹的手。至于纪十二……只怕连尸骨都没有剩。”

再说了，他难要攥着她的手睡觉？

“赵晏，”姜云琛忽然，“纪十二于你而言，仅仅是朋友和救命恩人吗？”

“多谢。”她对他微微一笑，接着说，“纪十二自称年幼患病，导致相貌丑陋无法示人，于是常年着一个面。他救我的时候，必定被躲在暗的鬼，也就是临川王的那名手看到，所以昨日他见到你，还以为纪十二死而复生……或者侥幸活了来，才在惊惧中自尽，以免落你手中，暴临川王府。”

“天晓得他用了什么方式说服我，最终成为我们的一员。我阿弟说，他还真有几分本事，让我们提前抵达西州，然后分扬镳。”赵晏说到此，睫轻轻一颤，“我们都没想到会在城中与他重逢，乌勒的寿宴办得闹，想必订购了不少好，他既是纪家商人，去送货也不足为奇，但……他认了我们，在爆/炸发生时现在我边，牺牲自己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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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听到她承认只是朋友，他还生几分庆幸，但她之后的话语却让他的一颗心瞬间坠谷底。

姜云琛安静了片刻，又：“那你还记得他年方几何吗？”

赵晏摇摇：“我已经快要遗忘他了，这些所剩不多的记忆还是从我阿弟中得知。你替我记着，以后我问起你，你就能告诉我，他叫纪十二，是扬州纪氏的行商，我的朋友、以及救命恩人。”

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所有一切皆是从赵宏那里听闻，赵宏年纪虽小，但又不傻，已经成为太妃，他总不能说纪十二喜她，而她也

“十七八岁的样。”赵晏叹息，“所以我一直很遗憾，他还那么年轻，却因为我……”

他意识地收了手，赵晏回过神，看到两人叠在一起手，鬼使神差地，竟没有挣脱。

姜云琛气，缓缓叹，认命：“我答应你便是。”

怕回去被主家责罚，就自告奋勇要给我们带路，想让我们捎他一程。”

“但好在外人不知你去了招提寺，临川王就算怀疑，也只会怀疑到燕国公府。”

姜云琛越过衾被，勾住她的手，动作轻缓地握在掌中：“好了，别说了。”

见她还在冷静地分析局面，姜云琛心中的酸涩不禁被怜惜取代，温声安：“你放心，那老东西跑不掉，通敌叛国、意谋反，足够送他一家老小归西。待我将他和嘉宁公主一人全收拾掉，便可为你的同伴……还有纪十二报仇。”

她把赵宏所言如实相告，包括她和杨叔一行人的计划，她杀了乌勒之后，却被鬼陷害。

——倒不是翻脸无，而是承恩殿的床大，中间隔得有些宽，她被他拉着，躺不回自己的位置。

随即，语气凝重：“临川王好一盘大棋，先是行刺你，又打算把滥杀无辜的黑锅扣在朝廷上，这些布局绝非三五日之可以到，他定然已经在西域经营多年，才好不容易等来机会。”

她再次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神与话音依旧平静，他却觉察到她尾悄然染上的红痕。

赵晏了，这才不着痕迹地回手，盖着被躺。

“不然呢？”赵晏被问得莫名其妙，“可能差还了异姓兄妹吧。我阿弟说，我几乎要跟他拜把，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付诸实践，我也想不起来了。”

纪十二心甘愿用他的命换你的命，就像霍公对赵五娘一样？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