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3)

梁祯轻眯起双眸，中闪过一缕思，微扬了扬角。

他如何不知外戚势大不是什么好事，谢家就是明晃晃的前例，当年那谢国公是何其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又惹了多少祸事来，可他能怎么办，阁里如今剩的那些，个个都与面前之人牵扯不清，他能信吗？敢信吗？放满朝文武，他还有几个可用之人？

祝云瑄被抵在后的御案与梁祯的怀抱之间，退不得，气得浑发抖，梁祯的更往前压了一些，搭在他腰间的手得寸尺地缓缓了起来，手法格外暧昧 。

待奏事的官员都退，梁祯望向祝云瑄，微微一笑：“陛这是打算抬举这位严大人？”

“贵妃娘娘过于思念先帝，厌倦尘世，已自请殉葬了。”

祝云瑄不动声：“阁空虚，亟需新人填补，严士学是礼尚书，阁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梁祯笑得意味：“是吗？陛怎不说，他还是您未婚妻的父亲，未来的国丈？”

严士学不再推拒，朗声应：“臣领旨！”

梁祯的笑声更：“陛如今了皇帝，这脾气也是渐了啊。”

“你方才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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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祯坦然回答：“华清。”

“陛以为臣要如何？”

“昭王多虑了，”祝云瑄冷，“这些不该是昭王需要考虑的事。”

祝云瑄又一次重复：“放开朕。”

大典都是由首辅大臣将即位诏书捧，再呈予新帝，张年瓴因谋逆今已伏诛，这个环节你们打算如何办？”

梁祯上前一步，倏然抬手，拦腰将祝云瑄揽至自己前。

祝云瑄慌了一瞬，愤然瞪着他，一字一顿：“放、开、朕。”

早在四年多前祝云瑄被封瑞王时就已得了指婚，昭帝指给他的便是这严士学的嫡女，那时严士学还是礼左侍郎，两年前才提的尚书位。原本祝云瑄早就该成婚了，只先是那小娘的母亲去世，再是昭帝生母庆仁太后崩逝，一拖再拖，昭帝对他的事也不上心，这一来一去便耽搁了。

这刘阁老是阁仅存的辅臣中排位最靠前的，那日也是他先低了，事才有了转圜的余地，最终让所有人都认了祝云瑄这个新君，理说张年瓴等人倒了也该到他了，更别说他还拥立新君有功，只是……

祝云瑄沉目光：“是又如何？”

祝云瑄双瞳微缩：“宸贵妃如何了？”

“你不必与朕装！你留着祝云琼本就是为了威胁朕，何必说得那么好听？！”

“陛当真能舍脸这等事？”

“不如何，”梁祯嘴角的笑意敛去，直直望着他，“臣只是提醒陛，不要过于看重了外戚，以免日后生祸事来。”

严士学心神一，捺着激动，踌躇问：“可我朝并无此例，向来是由阁辅臣担此重任，由臣来是否不合规矩？”

“不信你便试试！”

祝云瑄压抑着心中翻涌而起的怒气，质问他：“你这等派，又要人如何看你？”

四目相对，彼此中的猜疑与试探都无需掩饰，短暂的僵持后，梁祯摇了摇：“陛果真是这般看臣的？”

殿已没有了旁人，早在他们刚起争执时安便已带着人尽数退了去，祝云瑄红着睛冷笑：“梁祯，你以为你现在还迫得了朕吗？朕绝不可能再满足你的那些龌龊心思！”

祝云瑄闭起睛，冷然：“前殿还有来举哀的宗室和朝臣，你若执意如此，朕立刻便将人都喊来瞧一瞧，昭王是如何在这青天白日、大行皇帝丧期，对朕这位新君行此禽兽不如大逆不之事。”

礼尚书严士学谨慎回话：“臣等暂定由刘阁老代行此事，是否可行还请陛定夺。”

梁祯“啧”了一声：“何等派？陛莫不是还想弑弟不成？臣怎不知陛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梁祯侧过，在祝云瑄的鬓边发丝上印上一个轻如羽的吻，不待他发怒便向后退开了，恭敬地立到了一旁去：“陛不必动怒，九殿这时候必须留着，不然这天悠悠之

“九弟呢？”

轻笑声窜祝云瑄的耳际，带着那叫他寒直竖的吐息气，顿了一顿，梁祯又：“陛不要臣又想要谁？那严家女？陛如今这样，满足得了那小娘吗？”

祝云瑄淡声了决定：“就前朝旧例，由礼官员代劳吧，严卿此事由你来便可。”

“你放肆！”

梁祯贴近祝云瑄耳边，沉声呢喃：“陛这是刚刚即位，便打算过河拆桥了吗？”

“九殿自然好生待在他寝里，不过孩太小，受了些惊吓，不是什么大事。”梁祯眸光幽沉，似笑非笑，别有意。

“无妨，就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