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2节(4/5)

。这里已地不知多远，空间又颇开阔，风声呼呼，远的人并未察觉到她的到来，仍在厉声喊叫着什么。

阮慈将木符藏衣襟，左右顾盼，此似乎是个天然石窟，四通八达，光她所见之就有七八个，不时有暗风过，带来‘呜、呜’的声响，如泣如诉，令人骨悚然，远石林立，围一圈空地，里隐隐闪着火光。靠近那空地之，地上青光闪闪，像是有灵玉矿生在此，发的荧光。

阮慈寻不见狸，又不敢叫，蹑手蹑脚靠了过去，走到青光所在之，蹲一看，心大骇：这哪里是甚么矿石，这是有人死在这里，上青符未灭，所发的符光！

这一地的青光，也就意味着……

阮慈不敢细想，甚至不敢细看死人的相，其实心底已有了猜测，这里当是阮氏为自己营造的秘密藏之地，又或者兼有仓储的功效，阮慈等人年纪尚小，家里人不敢告诉他们倒也正常，她在密中走了好几个时辰，阮氏族人大概有许多都逃了来，但还是未能阻挡敌人的脚步，堂堂大族如今尸横遍野，纵不说从此灰飞烟灭，怕也是再不能重回以往的荣光了。

她蹑手蹑脚往空地靠了过去，越走近心中越沉：一路上她瞧见好些人伏在地上，脚踩之粘粘，有一新鲜的血腥味，甚而还有人没有完全断气，那‘呜呜’的，不止是风声，还有地上人断气之前发的‘嗬、嗬’声。狸把她带来了自己心中的藏之地，却没想到动到底只是动，它心中最安全的地方，原来却是阮家人的刑场。

“大老爷，当真不把坤佩来么？”

阮慈靠得近了，也渐渐能听到人声，她心里越来越沉，在石后窥探着不敢靠近，也未看全，只见空地中央人影憧憧，有个武将站在当中大声说话，左右皆是羽翼拥趸，还有人弯腰在一角磨着刀锋，发刺耳的刮声，甚是吵闹，后一排兵士等候，都是全甲。阮慈曾听大伯父说过，战场上杀人多了，枪刀遇血会卷刃残损，所以要临阵磨枪，没想到第一次亲得见，居然是在自己家人的尸山血海之上。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阮家人自然是一个都跑不脱的，你若老老实实地来，还能给家人留个全尸，有甚么余孽逃脱去——只要不姓阮，那末是不是阮家人，不过也就一句话的事，你若是还不愿行个方便——”

他嘿嘿笑，“你瞧见了么，这是你的妻，你的——”

阮慈是瞧不见的，她也不想瞧见，她矮着，藏在影中往外逃去，后突然有光照来，她心中一惊，猛地扑到地上，装作尸，那兵士举着灯走了来，懒洋洋地照了一圈，又回了空地里，隐约可听见他的声音，“没什么，外还有人没死，也无妨的，再过几个时辰，渐渐就都死得透了。”

嬉笑声、磨刀声、供声、惨叫声，在这石窟上空回不休，阮慈像是坠了一个极清醒的噩梦中，茫然不知该逃往何，狸蹿石窟后就不知去了哪里，这里有光，它的珠不再发亮，倒比在黑暗中更难寻找。

有了那兵士的惊吓，她不敢再起走路，只好手脚并用，顺着来路往回爬去，青光莹莹，目都是熟悉的面孔，二夫人的婢女小吉、小祥，十三堂兄……

二夫人院中的家人都在这里，阮慈本已逐渐麻木的绪又张起来，她生怕自己一刻便看见阮容，却又不自觉看得极为仔细，也怕错过了她，逐个检视过去时，手上突然一顿，轻叹，“二伯母……”